贾琏在姑苏乡下住着自然闷,可白姑姑等在此,他也不敢出去闲逛。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七天,旺儿赶来,带了贾母的信,原来长公主派人来之事,已过了御前,贾母原准备派一二忠仆来,怕令长公主多心,显得不相信长公主似的,只让贾琏安顿好黛玉姐妹,便可南下。
贾琏早在乡下呆的烦了,如今事了,赶紧向林云和黛玉辞别,当天傍晚就乘舟离开姑苏这乡下的庄子,动身往城里去。
贾琏一走,林云就吩咐闭院。
林家的祖宅虽比不得城中的精致,却也是高墙大院,院门一闭,除了烧七时出门,其他时候只留一个小门,供奴仆出入。
村子上的村邻都道林家两个姑娘好生可怜,也好生孝顺。
结庐在茔,林家两个姑娘能呆在乡下守孝,真是不容易。
五个七烧完,林云和黛玉才寻到一个机会,不过不是叫林安林忠来问,而是两个姑娘逮着白姑姑,令丫头们出去闭上门,林云才问:“姑姑,我父亲可是在金陵?”
白姑姑毫无防备,差点脱口而出是,反应过来,就迟了,对上黛玉和林云一切都明白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们怎么猜到的?”
林云:“看来父亲是在金陵,想来是借了长公主的一处别苑,只怕金陵遇刺之事,并非假的。”
黛玉:“那金蝉脱壳一事,必定上达天听,只怕此事非同小可,白姑姑若不便说,此事不必告诉我们。
只要父亲安好便好了。”
白姑姑气笑了:“你们自说自话,本事非同一般啊。
原来就林丫头一个,还好些,如今多了一个玉丫头,可是了不得了。”
二人撒起娇来,白姑姑本来这次过来,就得了长公主的令,说寻个合适的机会,透露给二人,以免二人伤心过头,伤了身子。
当即便将事情一一道来。
林如海的确巡盐遇刺,只不过不在金陵,而在宁波,只因宁波本是暗访,刺客并未得手,林如海有意引他们上套,便故意在金陵落单,他们果真上当,但为了务求真实,林如海不敢冒然用替身,当真也挨了一剑,只不过早有防备,穿了棉甲,这一剑刺的并不深。
但是刺客不知,大内暗卫故意放出了三两个报信的刺客,如此一来,幕后之人才好相信林如海身亡。
黛玉听父亲仍挨了一剑,不免担心:“那父亲的伤可要紧?”
一边落泪,一边问。
白姑姑:“我也不好瞒玉姑娘,虽未刺中心脏,却伤了肺叶,不过好在并不深,长公主身边又有太医,调养将息半年,以后应该无大碍。”
林云:“那江南官场上,就无人怀疑?”
白姑姑:“应该没有。
此事只有天子与长公主知道实情。
原本林大人之前建议,被天子否了。
不想走私盐铁到倭国的幕后之人却不知收手,林大人这次暗访宁波,正好撞上,他们只好挺而走险,林大人将计就计,想来如今京中那位郡王正春风得意,如今暂草除了根,秋日又要娶湖北总督的嫡长女做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