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儿将包袱递上:“这是袭人原来的东西,我看了一下,很是有些金银细软,头面首饰,只怕值好些银子,并不敢自己做主,便拿来请示太太,看如何处理?”
王夫人笑了:“我原说了,这东西就留给你使。
你今后好好替我看着宝玉,便是尽孝心了。”
金钏儿忙辞了一回:“我又无功劳,才去当差,哪里敢领这么厚重的赏。”
“有什么不敢领的,难道你还会不尽心当差?”
王夫人笑道,“既说了给你,你就拿着,今儿袭人撵出去了,宝玉是个痴性子的人,回头只怕要闷闷不乐,你好好劝上一劝。
要是有什么,赶紧来回我。”
金钏儿这才道了谢,表完忠心,才捧着包袱走了。
只是她也是个会做人的,拿了包袱,没有全数带回家去,而是取出一半,过了两天,悄悄找了机会,找到鸳鸯,说:“鸳鸯姐姐,袭人姐姐被撵出去,虽说是她坏了规矩,可到底也在宝二爷身边当了这么多年差,我看着都不落忍。
这些东西,太太赏了我,我听说她家也不甚好,本想给她送去,只是我与她交情不够,冒然去送,只怕反惹得她恼了。
你们最是要好,姐姐你又时常有机会家去,不如帮我一个忙,把这些东西给袭人姐姐送去。”
鸳鸯完全没料到金钏儿这般有情有义,立刻高看了她一眼:“我替袭人谢谢你。”
金钏儿笑着说:“姐姐明白我的心思就成。
只是这事,不能张扬,否则太太要是恼了,我们都要吃挂落。”
鸳鸯:“你放心。
这事我还能不明白。
交给我吧。”
梅花宴
荣国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出门的姑娘一概不知。
她们正高兴着呢,能上长公主府来看梅花的机会,不说千载难寻,也的确是说出去,会惹得许多人眼红的事。
比起荣国府的三春,湘云无疑是一众女孩儿里常外出社交的。
保龄候夫人待她称得上诚心诚意,湘雪只比她小一岁半不到,作为亲生女儿,跟着母亲外出,参加各府宴会的机会,远比不上湘云多。
这里面,自然有各重考量。
不管保龄候是不是为了图一个好名声,湘云的确得到了不少实际的好处。
从王府到候府,史家往来的官宦与勋贵人家,基本上都知道史家大姑娘是湘云。
因此,在对面长公主时,这一众姑娘里,湘云明显要表现的更随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