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不如他往日潦草狂野,反倒规矩的很,像是小心琢磨过后的产物。
温离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兜兜转转还是没应答。
殊不知这一番沉默却造成侯在另一侧的人心慌无比。
容阙练剑的手微顿,剑破树桩,留下一条细长的剑痕。
他猜她是今日受了委屈,也猜她是不知如何开口。
于是,便由他问:【听说今日紫薇峰的医堂发生了些事,太虚宗弟子与t天机阁的弟子闹了矛盾,你知晓吗?】
温离瘪了瘪嘴,在看不见的地方抹了两把眼泪,“嗯嗯,你觉得是谁对谁错呀?”
她的确有点私心,就是想让人维护自己,起码说出的话是合乎心意的,是让她开心的。
【笨死了。
】
结果得了容恙这三个字。
冷漠,实在冷漠!
温离暗戳戳指责他没良心:“我是问你意见,你怎么反过来骂我了,早知道不和你说话了。”
容阙懒洋洋的挽出一个好看的剑花,迟迟回道:【说你笨你还不乐意。
我是太虚宗人自然是以太虚宗为荣,不论如何,肯定是站在太虚宗这一脉的,错的必然就是天机阁的人,天机阁什么德行,我也清楚的很。
】
温离不大满意:“只有这样吗,只是因为袒护太虚宗?”
【你说呢,还可以因为什么?】他循循善诱的问。
“你......”
温离小声道:“你不觉得温离也很可怜吗?”
容阙极轻的笑了声,手中剑入鞘,他脚步轻快的推开房门,手中玉简仍不断闪着微亮的光。
“你难道不知道——”
看着她戛然而止的半句话,容阙道:【难道你是温离?】
温离双颊微烫,耳垂殷红仿佛可以滴出血来:“嗯。”
【的确也有心系温离的原因在】他甩出好大一根钩子,【因为我相信你肯定是对的。
】
直到自己被他逗了,温离那是又气又恼,本来还有三分的涩意,此时荡然无存,但还是不卑不亢的回复:“我本来就是对的,你怎么认为不重要。”
他眉眼如月,身子半伏在案前,单手遮住了半张脸的风光,时不时会有清朗的笑意从喉间溢出,像是吃了糖的孩童,不亦乐乎。
小四叼着他练剑时掉落在地的坠子,跳上桌案小心翼翼的放在他跟前,叫唤好几声,试图引起他注意,无果只好习以为常的跳下桌案。
而温离也看着玉简上的字发愣。
【是不重要,但因为是你,这句话便会变的重要。
】
“谢谢你。”
温离小声道,“大家都护着我,我很开心,但你能哄我,我也很开心,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