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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闻澈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你说的应当是当日在宫里给你用来包扎伤口的那枚,我当时说不要了,那是因为,被你扔掉的那枚,t是我绣的。”
岑令溪更是惊愕。
闻澈,刺绣,绢帕,她实在难以将这三个词联系在一起。
闻澈慢慢地凑近了她,道:“令溪,你不知道,我在齐地见不到你的那六年,实在是太想念你了,你留给我的,只有那纸残缺不全的婚书和这枚帕子了,我哪里舍得用?于是我便找了针线照着你绣的这枚,仿制了一枚,一直带在身上,就像你从未离去一样。”
岑令溪呼吸微颤,连带着睫毛也在不停地扑闪。
闻澈的气息,近在咫尺。
她却被困在他的双臂之间,不得逃脱。
“我当时说不要了,是因为你回来了,你从此便在我身边了,哪里也不会去了,我在宫中为天子讲学的时候,只要拿出你绣的这枚,便能想到你一定在家中等我,无论我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看到你。”
闻澈说完这句的时候,鼻尖已经抵着她的鼻尖了。
岑令溪纤长的睫毛也蹭到了他的脸上,许是感受到了,闻澈又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
“所以不要想着离开我,因为这一次你若是离开,我可能就不是再绣一枚绢帕了,不要这么视我如阎罗,我只是太爱你了,令溪。”
闻澈说到最后,落下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但她能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
因为闻澈离开了,却没有告诉她去处。
闻澈出了岑令溪的房间后,便叫人备马,一路去了刑部。
许多日了,他差点忘了岑令溪名义上的夫婿,还在刑部关着。
刑部今日是岑昭礼当值,见了闻澈来了刑部,整个人都陷入了惴惴不安中。
自从他提了自己当了刑部尚书,便再也没有过问过刑部的事情,也没有过问过刑部的人,朝中的同僚,似乎也没有人敢给他难堪。
但他知道,所有人都说他的荣华是靠买女儿得来的,但这一身的骂名,他也没有办法挣脱。
但闻澈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让他准备了笔墨纸砚,便带去了刑部大牢,又命人打开了江行舟那间牢室的门。
江行舟本坐在枯草堆上,听见锁链响动的声音,慢吞吞地转过身去。
看见闻澈的时候,属实惊讶。
闻澈让狱卒把笔墨放在江行舟面前的矮桌上后,便让他出去了。
牢室之中,只有他们二人。
江行舟虽然从闻澈刚回来便被他关在刑部,但外面关于岑令溪的事情,在他的多次问询下,岑昭礼已经告诉他了。
他知晓了闻澈和岑令溪当年的事情,也知晓了岑令溪现如今的处境,但还是一直唤岑昭礼一声“岳父”
。
如今看着面前摆放着的东西,只朝闻澈拱了拱手,道:“下官并未参与从前二王夺储一事,若是认罪,下官实在无罪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