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瑛则看着贾琏,忍不住便道:“那你到底悔不悔!”
贾琏噗嗤一下就笑了,上手摸着张瑛的肚子道:“咱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还问这些,岂不可笑。”
“那你是后悔了!”
张瑛说完,便觉得这话有点酸,想描补下可又怕太过,因此便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贾琏完全没注意到张瑛这点小心思,只想着这话,最后过了好久才道:“我幼时便和她熟识,算是两小无猜了。
她脾气大,又天生傲气。
我也愿意顺着她,想着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也不错。”
张瑛的手指慢慢的曲了起来,似乎在憋着一口气。
贾琏却浑然不觉,仍旧继续说着:“可是后来认识了表妹就完全不一样了,我才知道屋里有个知冷热的人,可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张瑛本来握紧的手又松了下来,贾琏方才要不是这番话,恐怕会被张瑛直接从马车上推下去。
贾琏却浑然不知,仍旧絮絮叨叨的说道:“什么是夫妻,我想应该是那种不管什么丢脸的事都能跟对方说,二不怕跌了自己脸面。”
贾琏说完便嘻嘻笑着,把耳朵靠在张瑛肚子上。
张瑛敲了下贾琏的头,方才这话着实是甜,可谓是甜到了心尖上。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张瑛自然也就不再继续问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刨根问底其实很没意思,毕竟自己也藏着些心思。
这边贾琏回府后,便应邀去了宁府。
自那日后,贾琏便得了胡飞意思,混在戴权收拢的这一帮青年才俊里头,不需干什么事,既不用传递消息也不用打探消息,只要陪着他们喝酒聊天看戏便成。
因此这一日日的,贾琏便成了宁国府客人中的一员,这不刚喝了三杯酒,眼皮便有些抬不起来。
倒不是贾琏酒量差,而是昨日晚间才喝了半宿,这还没休息够又接着来一轮,实在是扛不住。
就在贾琏迷迷糊糊中撑着手臂靠在椅背上,似睡非睡中,耳旁有一声音响起:“在下可是琏二爷!”
“自然。”
贾琏下意识的便回答道。
“琏二爷和胡统领可亲近。”
那声音压着底底的,带着一丝蛊惑。
“亲近个屁!”
贾琏已经处于昏睡中,这话说完,便絮絮叨叨的开始骂起了胡飞来,无外也就是那么两句话,不是说胡飞装腔作势假正经要么就说他心狠手黑。
余下众人见贾琏骂胡飞骂的厉害,便偷偷捂嘴笑了。
倒是贾琏早就在骂道一半的时候早就清醒过来,只不过眼下他仍旧装着大醉的样子,满嘴胡话。
过了一会,贾琏便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打起了呼来。
那些人瞧着贾琏彻底睡过去后,便相继说起了话来,其中一人道:“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也值得拉拢,没得污了咱们名声。”
冯紫英则低声斥道:“休得胡言,上面的意思。”
“冯兄说的有道理,你看这宁国府,还不是攀着王爷大腿不肯放。”
一个声音青涩的声音带着不屑说着。
贾琏趴在桌子上,只觉得后背一阵冷汗,就这几句话,贾琏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这些人是想谋反,而贾珍想必是知道的,这正因为此才招来杀生之祸。
贾珍的父亲贾敬当年进士出身,又是宁国府当家人,前程似锦,大好的年华突然辞官去了道观,明面上是看破红尘一心修道,其实不过是当年站错了队伍,这才避世。
就在贾琏还想知道更多的时候,那些人反而什么都不说话,只说些无关要紧之话,贾琏没法只得继续装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