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今日的脾气,开了闸便收不住,故意刺他:“为何不是?就因为我养兔子么?”
“不是,和兔子无关。”
了然目光炯炯,不由分说抓住了萧笙的目光,似要透过他的眼睛,一直看到他心里。
他执拗道:“我就是知道。”
萧笙脸颊发热,将这突如其来的心悸和脸红曲解成恼羞成怒,似心底不愿正视的事实被人揭了短。
就好比有一天早上,他对萧艳殊扬言:“我能把无影剑的八十一式全背下来。”
结果萧艳殊狠狠调教了他一顿,向那遍体鳞伤的孩子证明:“你不能。”
萧笙心有不甘,跳下屋顶,将自己锁回房中,连晚饭也不肯吃。
他直愣愣盯着那软绵绵的兔子撒欢耍宝,在了然买的一筐胡萝卜里挑肥拣瘦,每根啃上几口,雨露均沾,像个奢靡的君王。
他突然将那只不知人间疾苦的兔子抓过来,单手扣住他的脖子,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我现在就要掐死你,把你的尸体扔出去,向他证明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手指逐渐收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在兔子的颈后触碰。
那小家伙终于意识到主人没有在和它玩耍,痛苦的蹬腿。
它才刚刚挣扎了一下,萧笙便不忍的松开了手。
见那小东西畏缩藏到墙角,不肯再与他亲近。
他又万分不舍的将它抓到怀里,轻轻抚摸道歉,呢喃道:“输给你了,还不行么。”
第十五章厨子、戏子、傻子
海棠闹了一通脾气,虽然嘴上从此将萧笙划为十恶不赦之徒,心里也明白那天自己也是有错的。
明明自己是靠他大发慈悲才捡回一条命来,又怎能说他是大魔头。
旁人说就罢了,至少她没有资格说这话。
那天之后,了然明显对萧笙更好了,整天阿笙长阿笙短,唯恐他饭菜不合口味,或是又闹情绪不肯上桌吃饭。
海棠倒不至于没出息到和男人争风吃醋抢一个和尚,但到底还是万分不解,终于忍不住问了然:“你为何鬼迷心窍上杆子哄着他?”
“阿笙人很好啊,”
了然严肃说道:“你看那天他发那么大脾气,摔门出去时还遵守约定,没有顺手抢走你的镖。”
海棠想起那日自己哭的熊样,再与萧笙的君子行径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暗下决心今后绝不使小孩脾气,再生气也不能口不择言,给旁人添烦恼。
了然照顾了这两尊大佛的吃喝拉撒还嫌不够,一日突发奇想,跟掌柜借厨房,非要给他们亮一手师娘,不,他娘的绝活。
于是和尚戴上围裙,转身变成厨子。
海棠蠢蠢欲动,追问了然:“你要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
萧笙一张冷脸,也借海棠之口追问,想一窥谜底。
了然憨厚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骄傲的宣布答案:“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