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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遗颔首,“没有。”
电梯门开,晋邺守在身后看他进屋。
温遗在包里摸索半天,然后回头看着晋邺,“我钥匙没带,给我开一下。”
晋邺没应,而是转身用指纹开了自己家的锁,“我去你家拿菜的时候把钥匙搁在柜子上了。”
见温遗没有反应,他又说到,“太晚了,明天白天请开锁师傅上门吧。
先在我家委屈一晚。”
温遗垂睫,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随着晋邺走了进去,换上鞋,目光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女人的踪影。
晋邺也没留意他的举动,只是看着空空的次卧发愁。
他揉了揉眉心,目光看向温遗,迟疑道,“我还没来得及买新的被子,你介意——跟我一起睡吗?”
温遗立在玄关处,淡淡的嗯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好像回答上有些不妥,又补充道,“不介意。”
“好,”
晋邺踱步到浴室门口,开了灯,在柜子里翻出一张新的浴巾搁在毛巾架上,朝门口还没动的人招呼,“那你先洗?”
温遗抬脚走过去,轻轻关上浴室门。
视线扫过洗漱台,他一一辨认,没有一样属于女性的东西,可那人不是他妻子吗?俩人怎么没有同居?
他自认不是八卦的人,今天第一次看见晋邺的妻子,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
或许是因为晋邺一直强调他是一个人,他很寂寞,他需要朋友,所以觉得他与自己太过相似,才让他融入自己生活成为一份子。
但现在他逐渐发现,晋邺跟他根本不一样,他有朋友,有娱乐,还有一个——不住在一起的伴侣。
温遗看着镜中的自己,从脖子到胸口处还有未褪下去的红色印记,印记上还有几道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抬手轻轻拂过,已经不痒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吃芒果会过敏,如果不是晋邺,那他今天会怎么样呢?会在自己家里休克,直到钟点工来看见一具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尸体?
他那双琥珀色的瞳仁闪了闪,似乎惊讶于现在的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贪生怕死。
晋邺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滑动着手机。
他居然提出要和温遗同睡?明明外面的沙发也够大不是吗?虽然现在气温低天凉了,但是开着空调,谁还需要盖被子啊——
上次看见温遗直播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始终没有弄明白那颗发芽的小苗是怎么一回事。
银河也去了,但自己的心墙砌得有点高,没能跟凌恩走到更近一步。
晋邺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他漆黑的眸子在夜幕中有些看不清情绪。
温遗苍白干瘪的唇,随着吞咽滚动的喉结,那双无辜却又清冷的眼眸——晋邺突然觉得喉咙干涩,他深深嘬了一口烟,过肺,缓缓吐出。
少顷,他将手里的半支烟掐灭,就像把自己心乱如麻的思绪也湮灭一般。
等再次回到卧室,温遗已经靠着床头坐在了床上。
晋邺心虚地闻了闻身上的衣物,没有走进去,而是冲那人道,“我先去洗一下。”
温遗额前的发丝还在滴水,他抬起眼皮,目光里混沌不明,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