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外卖骑手嗖地一声飞过。
寒风从沈泊言敞开的羽绒服领口灌进来,他迟钝地打了个哆嗦。
风很冷,但沈泊言冷静不下来。
伤口疼,脑子烫。
比起理智的思考,沈泊言觉得自己似乎被情绪控制了。
他很难说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他一向都说不清楚。
但此时此刻却是难上加难,混混沌沌的,连料峭的寒风都吹不明白了。
沈泊言就带着这样混沌的状态,一路走回了家。
好在医院和家距离不远,沈泊言回到家时还没有那么不舒服。
他的脚冻得发麻,脱下鞋袜之后已经有些红肿了。
尽管过了午饭时间,但他似乎也不是很饿,胃和脚一样麻木,就这么僵着,像是停止更新了一样。
胃是情绪器官。
这点沈泊言倒也清楚。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坐在床沿,放空似的盯着空无一物的窗外。
时钟滴滴答答地向前,过了一阵,大门响起了指纹识别的声音。
沈泊言猛地抬起头,听到“砰”
的响声。
程闻君。
哦不,是程文修。
沈泊言站起身来,推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他一下子便看到了程闻君的脸,那张脸在触及到他的眼神后立刻带上一抹笑:“小言,你回来了,怎么样?”
“不太好。”
沈泊言盯着他,毫无负担地脱口而出。
他静静地看着程闻君,略显冷淡的眉宇间竟然无师自通地显出可怜的神态。
程闻君愣了愣。
随即,他脱掉鞋子,快步上前,担忧又关切地安慰道:“对不起,小言,我没有管理好下属。”
“他怎么了?”
沈泊言抬眼看他,“为什么会这样?”
程闻君叹了口气:“他泄漏公司机密,我们发现后辞退了他,他……不太愿意。”
“这样。”
沈泊言点点头。
他依旧是直勾勾看着程闻君的模样。
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瞳深黑。
“刚刚去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