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记得上个月才清了次衣柜,也不知道这几件旧衣服她从哪里找出来的。
“旧鞋穿着舒服。”
陶酥显然不打算理会他,径自下楼。
“我去车上等你。”
顾惟君目瞪口呆。
谢临渊却仿佛司空见惯,拍拍她的肩膀,“放轻松,区长过节也要陪孩子的,给你准备了礼物,在房间里,元旦快乐。”
为了方便谢丛安养病,常山别院特意建在半山腰上,仿中式园林,自然含蓄,三步一景五步一画,宛自天开。
陶酥每次一进来,便觉得连肺腑也清爽了几分。
管家早知道谢临渊要来,亲自在门口侯着,告诉他谢丛安下午精神不错,正在院子里喂鹿。
“爷爷倒是不怕冷。”
谢临渊下车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管家笑道:“老爷子说想吃您做的意大利黑醋松板肉,已经先腌好了肉。”
谢临渊知道祖父的意思,和陶酥打了个招呼先去厨房。
陶酥拿过管家手里的外套,“天气冷了,我去接爷爷。”
说是喂梅花鹿,陶酥赶到的时候,看到老人家正坐在轮椅上发呆。
谢丛安年近八旬,头发花白,许是爱笑的缘故,眼角皱纹颇多,几个月不见,人又瘦了一圈,似乎脸上的老年斑也多了几块。
陶酥轻轻走过去,把外套给谢丛安披上,“降温了,爷爷,我推您回去吧。”
谢丛安握了握陶酥的手,笑道:“小酥,你来了。”
陶酥见他病后疲惫,不免心中难过,强笑道:“临渊给您做菜去了,他带了瓶好酒,说晚上陪您喝一杯。”
谢丛安连声道好。
几个人回房后,谢丛安便拉着陶酥话家常,问她身体最近可好,母亲好不好,谢临渊最近是不是很忙。
老爷子笑的温和,陶酥却如芒在背,总觉得谢丛安似乎知道了什么,当下只是道好,引着他聊别的话题。
“小酥,你毕业半年了,打算做些什么?”
“爷爷,我想去大学做老师。”
陶酥是学临床的,从前聊起来她嫌弃学校和研究所无聊,总想去医院工作,因此谢丛安倒有几分好奇。
“怎么想起做教书先生了?”
陶酥当然有自己的考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教书能清闲些。”
按照母亲的情况,即使能醒来,也需要有人照顾,大学老师课少,不必坐班,还有寒暑假,应当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谢丛安点头,“要爷爷打个招呼吗?”
陶酥笑道:“眼下还不到毕业季呢。”
谢丛安眉间闪过一丝疑虑,但也没再追问。
“好,小酥,需要爷爷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讲。”
“我知道,爷爷,我不会和您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