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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店看起来很熟悉,人就更熟了。
他豁然坐起,看着陶酥背对着他在那里写字。
他很久没见她了。
只看背影,倒是没有消瘦,头发也长了,坐的笔直,仿佛是在描摹的美院学生。
她右手修长,中指上沾着油笔的黑墨,在那里一丝不茍的写字。
天气很热,她的衣服应该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背上。
谢临渊打开视频号,头像似乎是个培养皿,里面大部分都是些转发的视频,他认真翻找,竟然找出来一个直播。
视频是昨天发的,直播却是今天下午的。
统共四个多小时,他点进去,仍旧是陶酥在写字画画。
谢临渊开始拉进度条,从头拉到尾,整整四个多小时,陶酥居然一直坐在太阳底下写广告!
他从床上下来,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这个破药店给砸了。
怎么现在开家药店,需要这么拼命吗?
陶酥怕热,在太阳下坐了这么久,肯定要中暑。
想起从前她坐在空调房里画画,还嚷着热的场景,谢临渊就觉得心揪着疼。
他很想冲出去,把陶酥带回来。
他很想买下那家药店或者把那条街都拆了,赔偿陶酥一笔巨额拆迁款,让她安享余生。
他很想去隔壁彩票店那里,自己投钱让陶酥中个一等奖,再也不用吃这份苦。
一个多月了,为了这个药店,陶酥辛苦了整个月,谢临渊也跟着崩溃了一个月。
日日夜夜,痛苦都在煎熬着他。
他想做的所有事情,都用尽了平生最大的毅力来压制。
谢临渊警告自己,要克制!
陶酥想靠自己,不希望再见到他!
谢临渊已经找到了张翼的通话界面,最终还是退了出来。
他重新去看直播回放,就那么静静看着陶酥写字,好像就在他旁边,随时都会回过头来,冲着他笑,露出两个梨涡。
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谢临渊险些扔了手机。
是张翼打来的电话,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已经拨过去了。
“张翼,我打错。”
张翼难得打断谢临渊的话,“谢总,太太去公安局了!”
陶酥进了公安局,便看见有人在门口等她,见她进来,便问道:“是陶小姐吗?”
“是,是我。”
陶酥有些紧张,“是您找我?”
叶苗苗跟着进来,站在陶酥身后,“警察叔叔,我们安分守己,可没做坏事情啊。”
警察笑了笑,掏出自己的警员证,“抱歉,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我叫马伟民,是这里的民警。
有件案子需要你们配合。”
“我们先去里面谈吧。”
“额,好。”
陶酥和叶苗苗对视了一眼,总算松了口气。
马伟民把陶酥和叶苗苗请到一个小房间,从头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接到报案,有对夫妻,说家里保姆虐待老人,闹到了公安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