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道,“阿努比斯为什么会被派遣来超度亡灵?”
听图特的话语,这是个没人想接手的苦活和累活,是没人要才硬塞给阿努比斯的。
陆压本来还以为阿努比斯的身份比较低,但没想到人家也是妥妥的神三代。
阿波菲斯大惊失色,摇头道:“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只能待在冥界这个小国度里。
我就知道塞特像狗一样成天贴在拉周围,伊西斯更狠一点,竟然跑来想要偷偷弄到我的毒液来毒害拉。”
阿波菲斯别有用心地给埃及神明们泼脏水,这是想破坏陆压对那群人的整体印象,没想到陆压听完后却一下子笑了,拿话逗他道:“你知道吗,我刚出生的时候,几个哥哥之间经常撕架,谁撕不过了扭头就去找母后告刁状。”
跟现在阿波菲斯的行径何其相似啊。
阿波菲斯一开始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哏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嘲讽自己幼稚——一时间勃然大怒,张嘴想咬他,想到被硬生生掰下来的牙又默默闭上了嘴,扭头钻到沙丘里面去,不再搭理他了。
说不过就打,再打不过就跑,这怂包样也可像可像了。
陆压好笑地摇了摇头,从第七国度中走出来,看了横在地上挺尸睡得很香甜的阿努比斯一眼,也没管他,回到自己的道观里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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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那天听阿波菲斯说埃及高等神明间的爱恨情仇,权当个八卦听个热闹,并没有放在心上。
甚至他对此也不怎么相信,主要是阿波菲斯说得实在是太过不堪了。
但让陆压没有想到的是,在风平浪静了一个多月,他亲眼看到了一名身着轻纱的美丽女性鬼鬼祟祟在第七国度周遭徘徊。
陆压是处在道观中感受到这一切的。
埃及的神明需要用眼睛看到才能感知到一些事情,女神看周遭荒无人烟,便以为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她小心翼翼弯腰在第七国度的沙子里寻找着,终于在一片沙地中看到两滴晶莹璀璨的液体。
女神欣喜若狂,从腰间取下一个水罐,连液体周边的沙子一并舀入罐中,再密封好。
就在她做完这一切准备离开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伊西斯,你胆子倒是挺大,这次不再是只在边缘徘徊,竟然敢踏足我的国度了?”
这两滴毒液还是一个月前他试图攻击陆压,被人扯下牙齿时漏出来的。
伊西斯手一抖,差一点把罐子扔出去,脸色惨白地扭头看去,一条墨绿色森冷无比的大蛇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边五米处。
她的额头有点冒冷汗,强自镇定了一会儿才道:“赫里尤布里斯城内盛行一个赌局,昨晚时舒神和奴特神护卫太阳船驶过第七国度,还位诸神送回消息,说您仍然无法自由活动。”
阿波菲斯先是勃然大怒,但是又迅速冷静下来,不带感情的蛇眼冷冰冰打量着她,低语道:“我的毒液能够让拉感受到痛苦,但却无法真正伤害他。”
“我没有这个意思……”
伊西斯咽了一口吐沫,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她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想要伤害到高高在上的拉神,可是又无法想出一个理由来合理解释自己偷摸着跑来收集阿波菲斯毒液的行为。
阿波菲斯冷笑了一声,嘶语道:“拉是这个世界的主宰,除了衰老,他无所畏惧,能够伤害到他的,就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