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医生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吗?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甜品店见到沈逸青的样子。
在相亲,穿得笔挺,黑色高领毛衣脸脖子都遮住,金丝边眼镜简直是禁yu标配,结果!
对方心里琢磨的是这些!
不……不要脸!
那头,沈逸青却被打开了闸门,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倒出来,温川被捆着手脚,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一头撞进洪水里。
浪大且猛烈,让人窒息。
“不许说了!”
温川若是能动弹,早就跳下床,飞奔回南城了,离道貌岸然的沈老师八丈远,他浓密顺滑的头发丝急得沁出汗,鬓角都被打湿了。
他从小就没学会生气,措辞笨拙,来来回回只会重复那几句,什么“再说就不理你了”
“今晚不能睡床”
……比小学生吵架会的词儿都少。
沈逸青被他的可爱发言搔得忍笑,越要逃就越让人想欺负他,坦白心事这种事能做到这份上,也算头一遭,有些话闷在心里久了本来很难说出口,被小朋友这么一撩,没花多少工夫就捋通顺了。
直说到怀里人眼圈变红,沈逸青才住口,小朋友抽抽搭搭,发誓今天不再跟他说话,今晚还要自己睡。
沈逸青哄他,又提醒他今天下午说好要一起去看画展,晚上还要坐摩天轮。
温川气得直瞪他。
沈逸青手指在他毛茸茸的头发丝上摸了摸,道:“今天是我们新婚第二天,小乖忍心不理老公吗?”
温川:“……”
好像……不太忍心,新婚第二天就吵架,传出去让人笑话。
好吧,那就等回去再说好了,先欠着。
温川被抱下床吃饭,吃了玉米粑粑和免辣的小锅米线,这里的豆腐也很嫩,他蘸着蘸料多尝了几块。
吃完饭,两人去了这条街著名的艺术馆看画展,温川经常要从艺术作品里吸收养分,蛋糕是立体的艺术,要想走得长远,绘画雕塑等都要学,并不是在蛋糕上裱花那么简单。
让他惊讶的是沈逸青,他以为他只会画骨骼走势,没想到他对绘画流派还那么清楚,全程充当免费导游,温川赞叹不已,画展逛得心满意足。
“沈老师怎么懂那么多?你是不是专门学过画?”
沈逸青道:“中学就开始学了,当爱好每周上几节课。”
温川问:“那你学了哪些种类,油画?水墨?”
沈逸青道:“素描。”
拇指轻轻按了按轮椅把手上的花纹,补充道:“人体素描画得比较多。”
话音落下,他看着温川小鹿眼瞪圆,在一阵错愕后,耳朵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