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秋咬牙切齿,竟真的顶着福安的挤兑出了屋去拿茶具。
阿卓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的福安:“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这般、这般的伶牙俐齿!”
福安得意一笑:“这算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装模作样的气派!
放心,阿卓姐姐,有我在,谁也别想欺你!”
盼秋取了茶来,像是想明白了,期期艾艾为阿卓倒了茶:“我就是一时没想明白,好阿卓,别生气。”
阿卓悄悄瞥了眼福安,见她虽板着脸但没说话才安心接过茶,又拉着盼秋一同坐下。
过去她们日夜不停地采露,闲暇之时便躺在床上一起骂老皇帝。
现在三人再坐在一起,却怎么也没有那时的氛围了。
脱离了被折磨的困境,盼秋又迅恢复成了当年那个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阿卓心中莫名有些复杂,她端起茶杯默默饮茶,直到新皇回来。
其实新皇应该搬去皇帝的寝殿,但奈何老皇帝死得太凄惨,他亲眼见了父亲的尸体后,对玄正殿有了些阴影和忌讳,便索性改回自己宫中了。
他尚年少,未有娶妻,后宫无人掌管。
他原本想拿后宫之权与太后做个交换,想了想又先回了宫来找阿卓。
见有另一人在屋中,他心中惊讶,却没显露出来,先朝阿卓行了礼:“阿卓姑姑回来了。”
“嗯。”
阿卓心里有些腻歪,她才比新皇大一岁,对方偏偏要将自己放在子侄辈。
新皇已看出她的不善言辞,转身又向福安问道:“这位是?”
福安脸上扬起与他一般的假笑:“见过陛下,我是福安。”
新皇松了口气,他反而更适应这般拐着弯的交流方式。
两人互相打着机封,留阿卓在一旁茫然地饮茶。
三人各有各的事,谁也没有注意到盼秋端着茶盘的手越握越紧。
阿卓便罢了,福安,一个卑贱的、秦家安插的探子,竟然也能与陛下相谈甚欢了!
盼秋咬牙切齿,又有些迷茫,她是不是做错了?
不!
她摇了摇头,她是皇后娘娘最看重的奴婢,她做的才是对的!
盼秋壮着胆子,插进两人的对话:“陛下,午膳时间到了,是否传膳?”
新皇眉头一皱:“孤已用过了。”
登基大典未办,旁人可以称呼陛下,他却不能接。
他不悦地看了眼盼秋,转头又对阿卓问道:“阿卓姑姑与这位,福安姑娘可用过膳了?”
两人否定后,新皇又叫盼秋去传膳,陪着两人,主要是阿卓吃了些后,新皇才提出,请阿卓暂领宫权。
阿卓下意识要拒绝,却被福安戳了戳腰。
阿卓皱眉,她只想完成皇后的愿望,守护她的儿子接过皇权。
至于宫中这些事,她既不想处理,也处理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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