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慢慢收回了目光。
“不认识。
大抵又是哪个死了母亲的落魄公主吧。
这宫里的孩子不是谁都有幸拥有娴妃和皇后那样的母亲。”
说着,赵言派人给皇后和娴妃打了声招呼,便喊来卫风,要准备回府了。
看赵言丝毫没有要管这闲事,他大步迈出了殿门。
苏锦急急地跟在赵言的身后,不悦地对着那道欣长的背影喊道:“你也曾经这样过来的吧?看着与你陷入同样境遇的妹妹,你于心何忍?”
“放肆!”
他低吼的声音打破了小径上的安静,惊地几只鸟儿扑棱棱钻向更高处的青松。
他回头瞪了苏锦一眼,褐色的眸子红地有些可怕。
苏锦不曾想,外表粗犷低调的他,竟还有这么怒气冲冲的一面。
苏锦的胳膊被他的大手一把拽了过去,她娇小的身子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心跳地飞快,仿佛就要从喉咙里钻出来,一时竟连话也说不出口。
“怎么?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怎么不说话?”
他极力压制的怒气仍然随着口中的话语一字一字,温热地喷发在她白皙的脸上。
从宫门到马车上,那条路不知走了多久。
苏锦只觉得头昏脑热,赵言莫名其妙的怒火,让她第一次有了想要逃跑的想法。
而随后在马车上发生的一幕,又让她愈加肯定逃跑的想法,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
苏锦上了马车仍然惊魂未定,她静静寻了一个小角落,呆呆地抱着胳膊,看去柔弱可怜。
赵言看着她的模样,冷笑道:“装什么呢?本王不相信,你这个卧底就这么一点脆弱的心理素质?”
苏锦想着,这个人发起怒火来那样可怕,她还是不要再向之前那样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最好能够让她不说话躲过这三个月吧。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对于赵言的诘问,她并不做理会。
突然,她的下颌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捏住了,一股蛮力逼迫着她不得不顺着那只大手转过头去看那手的主人。
好疼!
不知他用了多少力气,苏锦感受到那手的力道要将她的下颌拧断了。
“你装什么哑巴?要本王教你如何说话么?”
赵言的眼神透着凶狠和不耐。
迫于他的力量,苏锦不得不看着他,却再也找不到白日里,他眼神里的讥诮和打趣。
哪怕能看到一点,她也能确定赵言不是真的要拿她怎样,或许她还会向白日里那样随心所欲地嘲讽他一番······
可是现在,他的周身仍充斥着怒火,苏锦害怕不知哪句话又会触到他的逆鳞。
“你想听什么呢?你生气地莫名其妙,还要用蛮力欺负我。
我敢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