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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谭头快埋到桌子下面了,握着一团纸好不容易把脸上收拾好后才慢吞吞坐直身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不敢抬眼看张礼鸢,同时又担心和卓钦玩的好的张礼鸢会不会也讨厌上她了。
她极小声辩解:“不是因为那个哭。”
不过张礼鸢还是听清了,她看上去很为此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卓钦惹你不开心了。”
她说:“我跟南采都可担心你了。”
突然被提到的南采身子一僵,掀起眼皮很快看了两人一眼,继续做题。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薛谭愧疚得恨不得当场来个土下座向卓钦张礼鸢还有南采跪地道歉。
求求了,觉得她哪里做的不好就指出来,千万不要一言不发就讨厌她好吗?她真的是一个超级玻璃心一刺激就要原地去世化成脏兮兮的灰尘随风飘散的人......
啊不不不,还是不要指出来了!
虽然讨厌她这件事很令人讨厌就是了......但是当面指出来她的错误并说“薛谭,你这个地方做的很糟糕啊”
什么的,光是想想就超级无敌巨可怕了啊喂!
与其让薛谭听到别人骂自己,还不如直接叫她滚出地球。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薛谭立刻拽住南采的衣袖向女孩求证:“南采,南采你一定没有讨厌我对吧?”
“啊?”
南采简直被女孩一句话搞得心脏骤停,然而在对上那双可怜又充满依赖的眼眸时,她便反应过来女孩并没有意识到她上课前反反复复犹豫不决的态度。
一时间心情复杂极了,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愧疚,南采勉强笑了笑:“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
下一秒,原本还依靠着自己满脸希冀的女孩霎时间石化,眼看便要碎裂。
顿时,负罪感涌满南采的胸口,她连忙握紧了薛谭抖个不停的手,保证:“我绝对没有讨厌你。”
相反,她甚至很喜欢薛谭。
薛谭身上有一种南采几乎从未在身边人身上见过的纯粹,那种纯粹只属于被保护在纯白无暇世界里的人,从未经历过复杂的人际关系,对于某些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往往有种异乎寻常的懵懂与执着。
刚开始还不熟悉时,南采不免为其感到有压力,甚至想要远离。
然而她相信,无论是谁,只要和她一样曾被女孩那样真挚地道过歉,内心深处都无不可自拔地因为而变得柔软,想要接纳她。
或许很多人不想像薛谭一样“傻”
,但却没有人不想和薛谭这样单纯又真诚的人相处。
得到南采的保证后,薛谭狠狠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她还没有糟糕到所有朋友都要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