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过孙秘书,沈遐有申根签。
“这么赶?”
沈遐不太想去,“我好像还没同意要给你助理代班。”
“工资我让Yvonne按天结给你。”
沈遐侧过头笑了一下。
明蔚听到了,烦躁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行了,知道你有钱,陪我两天要你命了?”
她语气向来是这么恶狠狠的,这一句却听得沈遐动作顿了一下,敛了笑,抬眸去看她神色。
天色阴,屋里未开灯,暗光下明蔚抿着唇,脸色有点苍白。
沈遐上前几步,将手上袋子搁到餐桌上:“给你带了份粥,要喝点吗?”
这一个动作,T恤领口松松落下来一点,露出他左边锁骨一道疤痕,凸出的骨头上一条拦路斩断的线。
明蔚收起视线,垂下眼睑瞥盖得严丝合缝的粥碗,说:“全是碳水。”
语气比刚才弱上几分,沈遐也算是摸索出一点她脾气,察觉她态度松动,干脆直接拉出椅子在餐桌旁坐下,将粥往她那一边推过去,软声道:“好了,不就是陪你去西班牙?去就去,你稍微吃一点。”
左右他留在香港也无事,就当出门散心。
沈遐很擅长调节自己的心态。
何况跟着明蔚,也能尽快了解过去七年发生了什么。
明蔚看了他一眼,磨磨蹭蹭地在他对面坐下了,将碗盖打开瞧了瞧,又道:“你不是陪我,是作为助理给我打工。”
好好好,沈遐不反驳她了。
明蔚反倒皱起眉头,自己重复了一遍:“——作为助理给我打工。”
他又没聋,怎么还得说两遍?沈遐刚要开口,忽地意识到什么。
明蔚唱歌是细嗓,但为了保护声带,平时尽量用舒适而稍有些沉的音调讲话。
她咬字方式独特,每个字的间隙落得很轻盈,像小猫在人掌心轻挠,欲说还休的勾人。
方才她重复的那句,声音却明显重了很多,还携带着浓浓鼻音。
沈遐问:“你感冒了?”
明蔚没否认,自己摸了下额头:“我也是才发现。”
她一进入节食期就体弱乏力,感冒症状只多一个头晕,还以为是睡少了。
“常用药放在哪里?”
沈遐起身去帮她拿,“你把粥喝了。”
“好像在电视柜……”
业主本人毫无底气地猜测,“不是的话你再看看旁边的橱柜。”
怎么能糊涂成这样,沈遐懒得吐槽,翻遍三个抽屉才找到一盒绿色必理痛。
他确认了有效日期后起身,看了眼她放桌上喝了一半的瓶装水,到厨房去烧水。
热水壶插上电后传出滚滚的烧水声响,明蔚罕见地安静,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