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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遐表情有一瞬间的停顿,被贺知书捕捉到。
他有些惊讶:“难道你这一部上映之后就收手不拍了?”
沈遐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是。
拍是肯定会拍。”
毕业后未拍成的那部电影是他的一个执念,也是阴差阳错接手了这部本来被人借鉴洗稿的片子,在失忆期间竟然以一种曲折迂回的方式解决了这个心结。
无论外边猜测如何,其实沈遐原本想得很简单,一件想做的事没做完,暂时搁置一半,总要找到机会把它完成,不然始终郁结。
这原本是他计划中的第一部,在他毕业时,也的确展望过未来还有第二三四五六七部,但那些具体是什么,要怎样完成,都没有细想过。
当时想的是专注眼前事,耽误了七年之久。
他原本想的是,可能要再过十年二十年才能沉浸到旧日的梦里。
星沉传媒是个烂摊子,一旦接手就甩不掉,沈西屏要在集团站稳脚跟,同时看顾其他板块的公司,影视传媒这里也不好给她掉链子,交给别人,无论沈西屏还是沈遐自己都放不下心。
工作上分身乏术,这几年业务稳定下来,行程才有了些空隙,但他离婚后精神状态也变得不稳定,能正常照料自己都难,无暇分出心神创作。
所以沈遐实际上从没想过,拍完这个搁置多年的第一部之后,有什么后续的创作计划。
贺知书观察了他一会儿,松一口气:“你还愿意拍就行,她这周刚好在上海,你哪天方便?”
上海的气温一天天往下降,风吹在肌肤像刀片一样。
与此同时,香港反倒是莫名回暖了两天。
天气冷热交替,明蔚感冒加重。
演出近在眼前,好在香港的场馆好商量,Yvonne给她延了一天排练,先只管场地灯光舞美,让她回家休息。
时值年关,明蔚顺便叫了钟点工上门做大扫除。
给对方开门说话耗费掉所有力气,吩咐了卧室暂且不用管之后,明蔚把门一关继续大睡特睡。
中间阿姨敲门进来,跟她说了声自己走了。
明蔚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嗯了一声,说把门带上就行。
她面上暗淡,嘴唇毫无血色,眼眶红得厉害,鼻音也浓,重感冒的模样。
阿姨没立刻走,问:“明小姐,你这样可以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明蔚勉强笑笑说:“不用,去过诊所了。”
医生说大约是累出来的,好好休息几天,开了常规感冒药。
演出在即,休息是基本不可能,于是药怎么吃都没见好,吃了药只有喉咙好受一点,脑袋还是晕,四肢酸软无力。
阿姨放不下心。
“我给你做个粥吧?你睡醒后可以喝一点。”
明蔚说:“那真的太麻烦你了。”
阿姨摆摆手,“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粥到时放在厨房,凉了就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