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场明蔚没有给他留票,不过,想买到前排票总有办法。
安可时明蔚问大家想听什么,他听到前后有观众高声喊出“《私心》”
。
明蔚显然也听到了。
她笑了笑,说:“唱过了,今晚不唱那个。”
沈遐垂下眼睛。
“今天是圣诞节,马上又是新年,唱首有节日氛围的歌吧。”
近三个小时下来,她的声音有一点哑了,因此声调更加沉下去,低柔道,“这一年对我来说很有意义,遇到了非常特别的人,也发生了种种有趣的事。
与此同时,也不免产生了一些困恼。
其实一直到今天早晨,我都还有很多想法没有理清。
但站在台上唱歌的时候,又感觉到无比的幸福,连心情也变得纯粹。”
她又很短促地笑了一下,掩去了一声咳嗽。
沈遐仿似若有所感,倏然抬起眼睛,心狂跳起来。
“不想把那些阻碍我们的困厄,和一点也不像我的犹豫不决留到来年了。”
“所以现在,我希望这里的每一个人,如果此时此刻感觉到幸福的话,下一个、再下一个、无数个圣诞节,都和心里想着的人一起过吧。”
犹如唱诗的祝歌前奏,如温开水流过手掌般轻柔地奏起。
演出结束后,明蔚上车时,望见驾驶座的人是沈遐时,并不显得多么意外。
她也没有多问沈遐怎么来的。
只是随意地,像往日和他出门兜风一般问道:“要去哪里?”
“去私奔。”
沈遐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和她开玩笑地说,问完又看她,“可以吗?”
明蔚不置可否,直视着前方的街景。
红磡开出不远,她就辨认出方向,一路朝着海边开,忍不住扬眉问他:“你这个私奔不会是殉情吧?”
沈遐“嗯”
了一声,神色不变,顺着她的话就说:“一起跳海好了,Rose。”
明蔚偏头看了他一会儿,失笑道:“你做不了Jack,你太有钱了。”
沈遐又“嗯”
了一声,也小幅度地笑了,很好说话的样子,跟着她说:“那就不跳了。”
今天他像个情绪调节型机器人,明蔚暗暗地想,也不知道是在紧张什么。
到了某一处,前方似乎是只供人行的海滨走廊,沈遐停了车,转头问她:“可以走吗?”
明蔚刚结束演出,状态还在,点点头说:“当然。”
他没有立即解锁车门,而是持续着那个姿势,盯了她一会儿,伸手往后座去,摸出一条围巾,往她脖子上套了几圈,把她下半张脸都挡得严严实实,才说:“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