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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遐沉吟了一声,望着手上的茶水没抬头。
等徐阿姨转身走远了,他才瞪大了眼,惊疑地望向孙睿:“她刚刚说谁?小孩?”
他和明蔚难道还有个孩子?明蔚没有说过啊!
!
“老板,冷静,冷静。”
孙秘书说,“听我给您解释,我觉得您是误会了……”
还未等他说完,一连串由远及近的四足脚步声和狗吠传了过来。
一条通体雪白的萨摩耶像个炮弹一样冲了进来,在孙秘书和徐阿姨的惊呼中径直扑向沈遐,差点把他撞得人仰马翻。
徐阿姨哎了一声,说:“乐乐!
刚在外面玩过一圈,怎么还这么能跑!”
沈遐坐进沙发里,乐乐兴致勃勃地咬着他的衬衫,嗷嗷直叫,受害者反倒松一口气,原来是狗。
萨摩耶看着不小了,怎么也得有三四岁,脖子上挂了骨头形状狗牌,刻的是瘦长遒劲的行楷,“明嘉乐”
,他自己的笔迹。
狗牌翻过来,反面是电话地址。
传闻中的贺知书医生在傍晚姗姗来迟,显然对徐蔓卿和孙睿都不陌生,打了招呼过后,和沈遐一同前往楼上书房。
“我听孙睿描述了大致情况,几个问题再确认一下。”
贺知书道,“消失的只有最近七年记忆?此前的没受影响?是整段消失,还是比较模糊?”
“只有最近七年,整段消失。”
沈遐回答。
“如果让你试着回忆呢?断点是在什么时候?”
“两周前,在香港。”
“嗯?”
贺知书像是被触发了关键词,“香港?为什么会去香港?你去香港做什么?”
“……”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尝试过思考,但实在是没办法回想起来,一旦试图倒推那雨夜之前的往事,大脑像被覆上密不透风的织物。
“算了,不必再想了。”
贺知书看出沈遐表情不好,“我再问些别的。”
诊断并没有耗费太久时间。
据贺知书介绍,他已经给沈遐进行了两年多的心理治疗,对他个人情况比较了解。
“初步看有些类似解离性遗忘症,没有出现明显脑部损伤,是面对某种创伤时的自我防卫机制,可能会出现认知混乱和情感淡漠的症状,但我看你这方面问题不大。”
贺知书笑笑,“本来就没好到哪里去。”
沈遐说:“我受了什么创伤?”
贺知书耸了耸肩,用一副你早该知道的表情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