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觉得即使她有意,这一杯水也很可能打不成。
毕竟总有人来插她的队,她经常排一个下课都排不到。
俞淅百无聊赖地排着队,好不容易排到她前面的人时,一群三三两两的人又挤了过来,勾肩搭背地和前面的人挨在一起,就着他这个位置来打水。
俞淅估摸着时间,想着等他们打完了应该已经上课了,水肯定是打不成了。
她正准备转身走人时,一个身影歪了过来。
他的手臂和她短暂地蹭到,肌肤与肌肤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张力,萦绕在四周。
俞淅脚步不由自主后撤了一步。
他扬眉,表情恹恹,“打水排队不会?”
只见前面几个原本还有说有笑的人,一听这声,就纷纷停住了话,自觉地让开。
邰御又看回来,眼睛睨着俞淅:“打啊。”
俞淅垂下眼,握紧了水杯,往前按按钮。
打满一杯,俞淅将盖子拧好,刚要递给邰御,却发现他人已经不在了。
等俞淅回到班级,没成想他又趴在桌上睡觉了。
俞淅将水杯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桌子上,坐回位置上全神贯注地听课。
那杯水,邰御并没有喝,直到何辉回来,他也没有喝。
何辉上次也不知道是吃坏了还是怎么,上吐下泻得挺厉害的。
他爸妈原本没打算管他的,毕竟一个男孩,瞎养养也没什么大问题,但没想到何辉却越来越虚弱,他爸妈才觉得有些慌了,不再认为他是装的了,带去医院住了几天。
何辉瞧着自己水杯里的水,对着邰御一脸美好遐想地感叹道:“唉,没办法,我太受欢迎了!
我都跟陈子琳好了,结果还有人给我送水呢!”
邰御瞥他一眼,“你管这叫送水?”
何辉得意洋洋的劲:“你就说这是不是水吧!
那既然是水,怎么就不叫送水了?肯定是哪个妹妹,见我好几天不回来,担心我,所以才给我灌的水!
你怎么都不在手机上跟我说一声呢!”
邰御埋头吃饭,不愿意搭理他了。
*
俞淅察觉到变化还是一个星期后。
她发现,一起值日的同学好好值日了,不会再把事情全部丢给她。
打水也没人再插她的队了,她终于不用第三四节课总是喝凉水了。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好像那群职校的人没再跟着她了。
但是,她还是觉得每次回宿舍后面都怪怪的。
她疑神疑鬼地回了好几次头,但都没看到什么。
教学楼到宿舍要经过一座假山,那架了座学校建成之前就有的石桥,下面是湖,非常干净,经常有人在那游泳。
俞淅认为那是整个三中最好看的地方了。
只是现在俞淅总觉得后面不太对劲,所以每次经过那时,就毛骨悚然,脚步也不由加快。
又一天下午放学。
俞淅晚上打算在寝室上晚自习,不来班级了,所以就收拾了书包,手上拎着水杯,一荡一荡地往宿舍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