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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御猛地抬起头。
俞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瞳孔骤缩,木讷地望着他不过一拳距离的脸,一时竟然忘记躲开。
他被吵醒,眼睛有略微的惺忪,眼皮上的褶皱比平时要深一些,显现出些倦怠和烦躁,脸色缓缓绷着。
像是有人按了暂停键一般,时间在此刻停止流逝,四周的背景虚化,人声也休止,他们彼此的眼神凝固在对方脸上。
或许很久很久,或许也只有一瞬。
最后还是邰御先直起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漠然地瞧着她,眸中漆黑。
“还看?”
俞淅瞠目:“啊?”
她的思维变得迟钝,过了好一会,才硬着头皮说道:“邰御,上次的事情对不起,当时是我妈妈突然打电话来说接我回去,所以我就跟着她走了,我也没想到我把那件事给忘记了,是我的错,对不起……”
上面电影不知道是放到了什么搞笑的情节,前方猝不及防传来一阵哄闹的笑声,抽丝剥茧地钻进头顶空气,衬得两人这块梗塞的氛围更难堪。
邰御的嘴角似是幅度极小地扯了一下,“哦,所以呢?”
俞淅:“……”
她为难地苦着一张脸,眼珠缓慢地动了动,实在搞不明白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不生气。
她皱着眉头问他:“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因为苦恼的缘故,她眼睛的内容要比平常生动得多,明亮而困惑的双瞳如烟雨后的窗,扣人心弦。
邰御不看她了,头一撇,打算走人。
俞淅就是在这两秒看到他脖子上的一道抓伤的。
那是昨天陈子琳碰到野猫,怕得要死,结果没想到何辉也怕,两人在那狂叫,给那野猫叫烦了,冲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挠了那么一下。
他当时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姿势高度刚刚好就够猫耍这威风。
俞淅以前被猫挠过,所以隐隐约约看这伤疤似曾相识。
她连忙拍了拍邰御,指着他脖子上的抓伤,焦急地问:“你脖子是被猫抓伤的吗?猫有打疫苗吗?你不会没去医院吧?”
邰御眄着她这着急的模样,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伸手摸了那么一下。
只是还没触到,就被俞淅截胡了,“别拿手碰,小心感染!”
她的手和她呼出来的温热的气一点都不一样,她的手很凉,还有一点点的湿润,小小的、轻轻的覆在他的手上。
邰御手悬在半空,目光朝她那只手斜了一下。
俞淅立刻神色慌张地收回,磕磕绊绊地解释:“手、手上细菌很多,碰到会感染的……”
多余的一句,邰御也并没有仔细听。
俞淅还是不太放心,执着地问他:“你不会真的没去医院吧?”
她头稍稍歪着,嘴巴因为惊诧张成一个小写的“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