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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等到第四节体育课才终于找上机会和邰御说话。
她把钱给他,“我昨晚说了不是这个原因,钱我有,不用你给我,你愿意陪我去比赛我就已经很感谢你了。”
邰御拧开水龙头洗手,当然不可能接。
俞淅固执地把手伸着,“真的不用你给我。”
邰御冲完手,又把胳膊往前伸了伸,继续冲他的手臂。
现在已经临近十一月的天气,他却仍然穿着短袖,冲着凉水。
俞淅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都替他冷得慌。
“邰御,我真的不需要,我有钱,我……”
“知道你有钱了,”
邰御打断她,把水龙头关了起来,“那怎么着?要我拿个喇叭去喊你有钱?”
俞淅往旁边站了站,两撇纤眉拧巴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有。”
邰御点头,“嗯,那你帮我也报个名。”
俞淅攥着钱的手一抽,不确定地看向他,“报什么?英语竞赛吗?”
“不是我说,你这洗个手怎么洗到现在?”
何辉一边拍着球一边跑了过来,见了俞淅,故意大嗓门地“呦”
了一声,“原来你跑这幽会来了?我说呢,洗个手还把人给洗不见了!”
邰御直接给他手里的球打飞,“滚一边去吧你。”
何辉也不恼,笑嘻嘻地跑远去了。
俞淅开始还脸红,现在看何辉拍球,忽然想起什么,急切地问邰御:“你受伤了还打球?”
透明的水珠顺着他脉络分明的手臂流下来,在腕骨处微微拐弯。
他回:“瞎打着玩。”
主要他这段时间在医院躺着实在是闷坏了,所以现在不愿意闲着,就想随便动动。
俞淅却对这个事异常的严肃,板着脸教训他:“打着玩也不能打啊,你现在还受着伤呢,而且你昨晚伤口还疼了。”
这时假装路过的曲高杰停下了。
他歪着头,像尖叫鸡要发声的前一刻被定住了似的,眼睛瞪得抬头纹都出来了,“昨晚?!
你们俩昨晚干什么了?还受伤了?这么激烈?!”
话说完,还没等邰御动他手,他就自己率先跑了,但嚣张的笑声却一直蔓延在青白日空下,如雷贯耳地闯进俞淅的双耳里。
俞淅脸皮薄得要死,被曲高杰这么一瞎闹,什么伤口啊钱啊的,她都不想管了,头都没回地跑回了教室。
进了教室她就收拾好了书包,打算今天中午提前一会走,去给陈子琳买礼物。
说来也愧疚,原本该是国庆节那会就买的,但她当时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今天体育课看见陈子琳才终于又记起来。
她那天有留意过陈子琳的好朋友送给她的礼物,几乎好像都是毛绒玩具,她似乎特别喜欢这类东西。
俞淅不喜欢。
她小时候是喜欢的,那时候每次的礼物都是毛绒玩具,她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毛绒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