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咫尺相望,肌肤擦着肌肤,暗流涌动。
“你敢。”
他不动声色地威胁道。
“啊?”
俞淅一副天真无邪的做派,“这有什么不敢的?吃个饭而已啊。
你为什么要管我啊?反正我们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同学,你管我干嘛啊?”
邰御:“俞淅!”
俞淅学他:“怎么?”
邰御脸色比周遭的景色还要寒凉,箍在她手臂上的大掌力道不轻反渐重。
俞淅盯着他锋利的眉眼,丝毫不惧,反而再度笑了起来,还是问他:“所以你就是吃醋了对吧?”
邰御依旧是不搭理她的态度,但俞淅却也不再执着了,因为她早就看明白了。
天依旧黑着,风依旧吹着。
两人心照不宣地等着车,虽沉默,但气氛已不再压抑。
稀里糊涂吵起来的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和好了。
还没等何辉搞清楚他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他们俩又跟没事人一样了。
不过俞淅的勇敢像是限定的似的,除了那晚和邰御一起看中医,她厚着脸皮问了他那么多问题以外,之后她是无论如何都再说不出那些话。
她甚至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被夺舍了,竟然逮着他问他是不是吃醋了。
只是,她不敢说的也只是那些徘徊在危险边缘的话题罢了,其他的话,她倒是表达得比之前要更强烈了。
比如在洗头上。
学校宿舍的吹风机也是公用的,不允许私自带吹风机这些大功率电器,但是公用的吹风机出风很小,且不知为何缘故,风还总是不稳定,吹着很累,也不方便,所以她都去邰御那洗头。
但邰御没头发啊。
就他那寸头,别说拿毛巾擦了,就是走几步都干了,根本就不需要吹风机。
所以邰御之前新买了一个吹风机,专门给她用的,俞淅现在也继续去他那洗头发。
她洗头发,邰御就帮她拿毛巾垫着脖子,防止水渗进去,然后等她洗完了,又帮她吹。
但他手上吹着头发,嘴巴却很是嫌弃:“麻烦死你得了,吹一个头够别人吹三个头了。”
俞淅的头发全散落下来,把她本来就巴掌一点大的脸衬得更小了,她无聊地卷着邰御已经吹干的另一边的头发玩,埋怨道:“你怎么总是说我麻烦?你说话就是有这个毛病,特别不好听。”
邰御拨着她的头发,抽空了她一眼,“我还有更不好听的。”
他不客气,俞淅也不客气,逮着他手臂上的一根汗毛就揪,“你不准对我说不好听的话!”
邰御疼得眉毛抽抽,卡着她的下巴给她脸抬起,“凭什么?你谁?”
俞淅脸红着,但不是害羞,而是单纯被吹风机的热风给吹的。
她颜色浅淡的瞳孔瞪着他,“反正就是不准,这话一点都不好听,我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