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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御低头划着手机,就一句话:“能吃吃,不能吃走。”
何辉安静了。
俞淅听着他这生冷的语调,心里不禁又慌起来。
那天他关机后,之后她又试着给他打过电话,但邰御都没有接。
没有挂也没有再关机,好像完全当她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俞淅味同嚼蜡地吃完这一顿饭,正要走时,发现何辉站了起来,对邰御说:“我去给陈子琳买甜筒,你等我一下。”
邰御点点头,又继续看手机。
俞淅环顾了一圈,发现餐馆里没什么人,老板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没留意这边。
她壮着胆子朝邰御走去,停在他旁边。
本就让人汗流浃背的天气,在餐馆闷热的环境和邰御隐隐的压迫下更加灼烈,一波一波的热流动荡着,俞淅感到自己的后背蒙上了一层涔涔的湿意。
她觉得邰御肯定注意到她了,但他就是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余光都没有朝这边扫一下。
他好像在回什么信息,兴致缺缺的样子,打字快而懒。
从俞淅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到他挺括的鼻梁和敛成一条直线的薄唇。
她好半天没个声响,邰御却在她晃神之际站了起来,从桌子的另一边要出去。
俞淅再顾不上其他,直接喊出了口:“邰御!”
邰御脚步停下来,偏过脸,冷峭眉梢微微扬了扬,嗓音冷淡:“有事?”
短短两个字,就已经让俞淅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不光是这明显疏离的提问,还有他的眼神,比之前每一次看她,都要更冷。
她瞬间胆怯。
低头耷拉着脑袋,没能说出话。
几秒后,余光里的人消失了。
回去的一路上,何辉举着两个甜筒在旁边念念叨叨:“其实这个新同学长得还挺漂亮的,不过我不喜欢她这种清纯的,诶也不能说完全是清纯类型,反正就……就不是陈子琳那型,我不喜欢!
但也绝对不讨厌啊!
你说说你,竟然对着那么一张无辜可怜的脸如此冷漠,你怎么忍心的?!
唉!
新同学真是可怜啊,喜欢上你这种一辈子就只学会一种表情的人!”
邰御落后一步,长臂勒过何辉的脖子,臂膀使力,手肘挤压。
何辉脸涨得又紫又红,立即大叫:“错错错错了!
开玩笑呢!
你别当真啊!”
邰御收了力,手插进兜里,迈步走进茂盛枝桠投下来的阴影中。
他想起俞淅刚才低下头那一剎那的神情。
哭什么哭?
谁鸽谁啊到底?
还请吃饭,就请他喝鸽子汤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