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制止:“喂你——”
抱怨的话到一半,他已经把被子重新给她盖上了。
并且,还多留了一只手在她的被子里。
他揉的力道不重,但要比俞淅用力一些,而且因为他的手掌要大得多,盖在她的肚子上,温热透过睡衣全渡进体内。
俞淅觉得,好像她的所有痛,都被他揉开了、揉化了。
她开始还有些难为情,但渐渐的,身体疼痛的弥散让她暂且忽视了其他,也就那么沉默下来了。
房间没有开灯,外面的路灯也很单薄,俞淅只能大概在黑暗中临摹出邰御的轮廓,并不能具体地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就像一幅让人浮想联翩的画,周身雾蒙蒙的。
俞淅正认真看着,感叹他竟也有这样一面,他的眼睛却忽然动了动,眼神压过来。
俞淅忙不迭错开视线,做无事发生状。
她不记得那天晚上邰御到底揉了多久,但直到她沉沉睡去之前,都仍能感受到有一双温热的大掌在她的腹部轻轻按揉着。
缓慢的,匀速的,永恒的。
好似会永远这样下去一样。
等清晨她再度醒来,房间里已没有邰御的人影。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原因,俞淅感到这一次起来,比之前每一次来例假的第一天早晨都要舒坦很多。
她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把被子掀开看了看,确定没有又弄到床上才放心。
走到客厅,早饭已经买好放在桌子上,俞淅四处瞧了瞧,并没有看见邰御的人影。
她去卫生间刷牙,才注意到外面已经晾起来的床单和裤子。
她匆匆地洗漱好,刚坐在桌子前没几分钟,邰御回来了。
他手上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看上去还挺沉的。
俞淅走过去迎接他,“你干什么去了?”
邰御把手上的东西往鞋柜上一放,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四四方方的袋子,撕开递给俞淅。
“贴肚子上。
“
俞淅接过来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暖宝宝。
邰御进卫生间洗了个手,随便甩干,坐回桌子吃饭,瞥一眼还愣在门口的俞淅,“你吃好了?”
俞淅神思被拉回,摇了摇头,往回走。
她坐了下来,但却并没有吃什么,就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渐渐有些发热的暖宝宝。
邰御指骨朝她面前的桌子上轻轻一扣,“吃饭,想什么呢?”
俞淅的目光慢慢地从手中的暖宝宝,移到桌子上种类繁多的还微微冒着热气的早饭,再移到邰御的脸上。
外头天色已经微微亮。
“邰御。”
她喊他。
邰御手莫名一滞,不咸不淡地开腔:“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