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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淅淡定接受着他人的注视。
邰御觉得自己真是有病才会跟她扯这么多。
逛完两家店出来,邰御没再继续往前走,而是按了按手上的钥匙,问她:“去宛市?”
俞淅仰着脸正琢磨这些文艺得有点不伦不类的店名,扭头,“……啊?”
邰御已然做了决定,“去宛市买衣服。”
俞淅摇头,“不用不用,就在这买就行。”
邰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措辞,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和她组织这些,直白挑明:“这的衣服你看得上?”
俞淅看着他,忽地笑了起来,“邰御,你是不是以为我这些年在国外过的日子很富?”
邰御盯着她,一时没说话。
不再是那种不想搭理她的胡搅蛮缠而不想说话,而是真情实感的、瞬刻的梗塞和恍惚。
俞淅转身往前走,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再作文章。
接着又逛了几家,俞淅买了三四件衣服,结账时没有出现什么争夺的场景,俞淅见邰御主动结账,她也就退到一旁看着,没和他客气。
再出来,邰御问她:“还有什么缺的?”
俞淅垂头思索,念出声音:“还想买两套内衣,这边有内衣专卖店吗?”
邰御瞥她。
俞淅后知后觉接收到他这个眼神的信息,抿了抿唇,为自己正名:“我是真的缺内衣,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邰御拎着包装袋,没搭理她。
俞淅自己看了一圈,没找到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内衣专卖店。
两人就这么僵在那。
俞淅思维发散,也不知怎么就由内衣想到别的了,“三中……搬地方了吗?”
邰御眼睫闪了闪。
俞淅解释:“我刚才出去就是想到三中那边转转的,但是走了很久都没看到。”
邰御凉凉地扯了扯嘴角,抬起下巴,“你再看看这。”
俞淅迟疑地又将这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建筑物,然后缓缓道:“这是……以前的三中?”
邰御点头。
俞淅徐徐地吸了一口气刻入肺部,定住了。
尽管在回来之前,俞淅已经做好了一万个看见所有地方改变的准备了,但等她真的见到了这曾经对她而言最熟悉的三中也变成了如今面目全非的模样,她还是彻底地怔住了。
好像身体里某一块切切实实的部分被切掉一样。
俞淅真切地感到疼痛。
她刚张口,邰御就截断她还未问出口的话:“溪流被埋了。”
溪流被埋了。
溪流被埋了。
俞淅感觉自己仿佛根本不认识这些字,也根本听不懂这些话了。
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