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能追到这里来,说明定然是遗失物重要,抑或是他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不然派一队小兵追追也就罢了,敢夜探守备军的人自然不是一般毛贼,但如果没有遗失,加强守卫不是更重要么。
蒙庭莳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许久,长叹一口气:“娘子如此聪慧,当是我的福气。”
“少来,快说!”
蒙庭莳自然没打算瞒着她,只是还没确定,没有确定的事总觉得空口说白话。
他一向不会靠猜测怀疑来替代真相,只是他还没来的及说,房门就被敲响。
常雨办事细致,特意找了一个女大夫。
这个女大夫家里是杏林世家,世代行医,擅长妇科是街头巷尾都知晓的,常雨一打听就有人推荐了这位刘娘子。
滁州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子行医也不易,她们被限制在一个框框里面,只能看妇科,接生,不孕不育。
常雨和刘娘子聊了几句,发现她其实是个全科大夫,只是很少人请她看诊,疑难杂症不敢说,给蒙庭莳开些调养药是足够了。
一个女大夫,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娘子各主人家见过礼后,习惯的先看了看面前的女子,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睛明亮,唇红齿白,唯一就是在额头位置仿佛有块乌色,因挨着发际线不怎么明显。
她心里暗自犹疑,而后又问了周案和几个问题,上手按在对方的手腕处,眉心就渐渐蹙起。
“这位娘子,请恕妾身不敬,娘子进来是否有困倦乏力,时而心跳短促?”
周案和原不过想走个过场,说说女子月事不调一类或者头疼头晕敷衍一下,没想到对方几句话,让她也醒过神。
“有几日,确实如此。”
“可渴水食饥频繁?”
她还没说话,喜彩和梅香反应更快:“有的。
近两日均是如此。”
蒙庭莳也坐直了身体,不由得探身道:“可是有不妥?”
刘娘子惭愧:“妾身学艺不算精通,不敢确保。
如果娘子放心,一会儿跟我回医馆,我请祖父给娘子再看看。”
蒙庭莳脸色顿时变得深沉:“娘子但说无妨。”
刘娘子踌躇半刻钟,只好道:“妾身大概几年前,曾见过一次这脉象,那人也是额头微微发青,脸色红润没有异样,但是脉象杂乱,且发病前突然渴水,狂吃,而后就沉睡。
我等见到那人的时候,他已经陷入昏迷。”
刘娘子又道:“祖父给他开了些药,拖了些时日,可他已经出现了中毒的迹象,到底是回手难返,加上一直昏迷水米不进,没能熬住。
祖父很是难过,也对这个病症生了执念。”
蒙庭莳站起身来,清凉的眸子扫视对方,似乎在怀疑眼前人,又像在脑子里思索什么。
一时间安静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既如此就麻烦娘子了。”
最后还是周案和这个当事人,点头应了,蒙庭莳看向她,有些不赞同,刚想反对,周案和按住了他的手。
刘娘子微微松了一口气。
“对了,娘子,外子近几日有些风寒,请您一并开些退热散寒的药,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