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的清洁工就是不一样,不仅把顾玉龙的房间打扫干净,连屋里的墙壁也喷成了白色。
“得晾一晚上再睡,小心闷着了。”
清洁工临走前,叮嘱我们说。
“这得多少钱啊,搞跟新房子一样,你是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吗?”
我摸着雪白的墙壁,抱着槟榔转过头对站在窗前拉新窗帘的顾玉龙说,“不对啊,你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呢,都扔了吗?”
“脏,不要了。”
顾玉龙从厨房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捏在手里,说,“我困,等下有人,敲门,开一下。”
说完,他往沙发上一躺,背对着我,一秒进入睡眠状态。
我将插了电的风扇挪了过来,放在附近打开。
随后进厨房洗菜淘米,少时,敲门声响了。
我拉开门,见两个男的抬着一张绑在一起的可拼接的床板立在那里,问我放哪。
我指着顾玉龙之前睡的房间说:“放里面吧,麻烦了。”
床安置好以后,又有人敲门。
我拉开半边门看了一眼,是之前来过的那个骑手。
他递给我两个外卖,说了声慢用,走了。
我关了门,提着外卖走到客厅,打开餐盒摆在桌上,问躺在沙发上不动的顾玉龙,戳他的肩膀:“你什么时候点的外卖,怎么不早说?”
他一个机灵翻过身,见到是我之后,捂着胸口的玉石缓了缓神,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低声道:“你买槟榔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哦”
了一声。
饭后,顾玉龙搬了张凳子,进了有空调的那间卧室。
我将自己的行李箱等全搬进了他之前的卧室。
一切收拾就绪之后,顾玉龙又指使那条黑狗给我传信了,让我去楼下的小卖部给他拿快递。
我屁颠屁颠地下了楼,问包租婆有没有顾玉龙的快递。
包租婆看着我笑,疑惑地说:“顾玉龙?你说的是小顾吗,他早就搬出去了,哪来的快递。”
我眼皮一跳,脑海里飞快递运转着,镇定地道:“阿姨,手机借我一下。”
包租婆见我一脸懵逼,勉为其难地将手机借给了我。
我点开浏览器,搜了一下“顾某某”
跳楼的新闻,看着置顶的网络资讯标题“校园暴力有多恶劣?顾某某的遗书细节令人发指,被多位同班同学霸凌拍不雅视频……”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如鲠在喉,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拿钥匙打开房门,直奔装空调的那间卧室。
“你骗我,你不是顾玉龙。”
我心中一悸,瞪着抱膝坐在空调下面的——摸着胸口的玉石在地板上强撑着眼睛打瞌睡的冒牌“顾玉龙”
,有些无法直视地垂下眼,看着自己破了个洞的脚尖,道,“你,你昨晚干嘛不睡觉,还有,你耍着我玩有意思吗?你到底是谁,是顾玉龙他哥还是他弟?”
冒牌“顾玉龙”
缓缓抬起头,眼眶湿润,又低着头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