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倒是舒坦得很,感情丰富,那不就是容易“招桃花”
吗?难怪我最近频频遇见俞君谦,难不成他就是我诸多桃花中的一朵?
我的臆想刚冒出来呢,红灯变绿了,四面八方突然“滴”
的一声,随即播出了一首带电音的日语歌。
“摩多,诺彼诺,诺彼诺,诺彼诺,诺彼诺,博酷诺多喔卡诺……”
是动漫初音未来里的歌曲,之前与顾笑有往来的时候经常听到这首歌,偶尔打苻清予他爹顾安的音频也会在拨通前响起一模一样的铃声。
“车太多了,先靠边停车吧。”
轶放慢车速,打开车窗,望着街道右边一辆辆改装后喷了动漫字画的痛车队浩浩荡荡地往前开,皱紧眉头,扶着方向盘叹气。
“这是在搞什么?漫展吗?还是有二次元的宅男宅女结婚了?”
我松开俞君谦的手,扒着车床,望着在茫茫大雨中井然有序排队通过的痛车,还有冒雨撑着伞穿着奇装异服拿着荧光棒跟着车辆前行的年轻男女。
雨刷器不停地刮着挡风玻璃,轶拉上车窗,迟疑了一下,解答我道:“是送葬队伍。”
操,三年没上街,现在的丧葬业都卷成这样了吗?
比往年黑人抬棺还魔幻,还得是有钱人才能搞这么酷的阵仗啊。
我微笑着朝轶和俞君谦“说”
:死的这个人一定是个老二次元,人脉广,家底厚,请得起这么多人送葬,还有交警民警执勤指挥交通,给足了排场。
虽然有点离谱,但是标新立异,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这人生前应该是一个优秀又欢乐幸福的人。
我后面补充的这句话刚表达完,轶嘴唇微张,望着远处开双闪的痛车灯,漫不经心地道:“这个人,你认识的。”
我扶着车窗的手抖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轶的肩膀:谁,是谁?
轶斟酌片刻,一字一句回道:“顾清予,七天前在科罗拉多州突发的枪击案件中被暴力犯罪分子枪杀。
这场特别的送葬队伍,是我伯父给他安排的……”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呛在喉咙里,猝不及防地捂着嘴偏过了头……
……
大约一个小时后,自带伴奏的痛车队和送行队伍慢慢接近了尾声,街道恢复了正常运行,大小的车辆游鱼一样来回穿梭,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闹剧。
唯一不变的,是这场雨还在下。
主动停靠在道路边拍视频看热闹的路人还没有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语笑嫣然,似乎意犹未尽。
苻清予死了,我还没有找他说声对不起,他就死了,死在我的前头……
“你属猪的吗,这么慢……”
我恍惚还记得自己站在楼梯间的阴暗处,感觉到他在我身后用手按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