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予好像生气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我捂着嘴咳了几声,伸出半颗脑袋,露出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摇头。
“你都看得见萧溯源,顾轶会看不见吗,笨!”
清予以为我是在为监控视频的事自哀,弯腰俯下身,擒着我的两只手,将我从床上扶起来,垫了两个枕头在我身后。
望着床桌上香喷喷的饭菜,我咽了咽口水,捂着肚子尴尬地抬眼,有点不敢看他此刻的面部表情。
“我看你跟顾笑不是一般的熟啊,怕你饿死还给你送饭吃……”
他絮絮叨叨地说。
他的话很酸,我低着头不吭声。
“吃饭啊,难道还要我喂你?”
这死孩子端着饭盒坐得离我老远。
他果然在生气,而且是短期内哄不好的那种。
我握着他给我拆开的一次性筷子,犹豫了好久,趁他抬眼瞅我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打手语:我想去洗手间。
死孩子筷子落地,慌慌张张地起身走了过来,白皙修长的手指刚要碰到我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悬空,我落入了一个温暖且结实有力的怀抱中。
“你抱着我啊,掉下去摔死了我不管的。”
死孩子大步流星,走不了几步,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冷声命令道,“你别动,抱紧我!”
我气得睁开双眼,瞪着他:你放我下来。
死孩子鼻子一哼:“不放!”
我:苻清予,你想让我难堪是不是?
苻清予咬牙:“是。”
我笑,心口酸酸涩涩,却还是要保持微笑,我凝视着他,凝视着这个捉弄我的人,凝视着他精致的妆容和眉眼。
有些东西不经历磨合,是无法得到证实的。
我们终究是变了的,比如我跟他的位置,曾经是我照顾他,现在是他照顾我。
同样是照顾,可我只觉得难受。
我似乎是兴奋过了头,太高兴能与他相认,却忘了最致命的一点,我现在是个残废,我如何能配得上他。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认输了,向他打手势:好,那你滚。
苻清予不怒反笑:“哥哥,你确定今晚上要睡厕所?”
我……我他妈这是招惹了一个腹黑娃是吗?之前还哭哭啼啼呢,现在跟我关键时刻来这个?
你放我下来,有扶手,我自己能行,你快出去。
我涨红了脸,偏过了头。
“你跟顾轶到底有没有……”
他说到一半,红着脸不说了。
我无语:你觉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哦……”
这死孩子把我放在马桶上,低着头甩给我一包纸巾,关门而出。
我捏着那包皱巴巴是纸巾,瞅了一眼丢进垃圾桶里,撑着旁边的扶手踮起一只脚,艰难的脱裤子……他妈的,再晚两分钟,老子得被一泡尿憋死!
想想还是轶体贴周到啊,什么都给我弄好,还会给我预先铺好马桶垫,我只需往上面一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