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昭问道:“南家一向厌恶宋玉玲女士,竟然也能跑去探望?”
南意白神色微滞,他没有办法否认,他确实对宋玉玲不喜。
他微微垂眸,看着南榆腕上的链子,喉咙溢出压抑的叹息。
“南榆,我实话跟你说吧,你这手链不可能是外面买的,因为它是私人定制,独一无二。
你这个,是有人做的仿品,上面还有南家的族徽。”
南榆刚才心里的紧张逐渐散去,慢慢想通了。
其实承认了也没什么,这段时间她放下了不少。
以前在乎他们,觉得不想破坏现状。
想想他们现在的情况,破不破坏又有什么差别。
想通了之后,她慢慢点了点头,“我去看了宋玉玲,很多次。”
老太太急切问道:“为什么?”
南榆直勾勾看着她,“大概,她是生我的妈妈吧。
我不确定,因为我没有和她做过亲子鉴定。
但是殷时昭帮我查了当年的事,大概是这么回事。”
殷时昭不动声色握住她的手,紧紧包裹住。
“宋玉玲生下孩子之后,委托向朵送走,向朵认为孩子还是放在她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心,于是将南榆和南清欢调包,并且将带走南清欢的那个保姆灭口。”
南意白紧紧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眼眶猩红,“所以,你早就知道,却还让公安误导我们,不让我们知道真相!”
殷时昭笑了,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南二叔,公安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
但是,鱼宝很早就知道了。”
看似是陈述,却更像是厉声质问。
南榆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她没有和你们相认?
南榆咬着唇,垂眸道:“我确实很早就知道了。”
没有什么比南榆亲口承认,更让他们感到震惊。
可是老太太怎么都不明白,既然南榆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这样也不用兜兜转转,错过这么久。
南意白问出了老太太心里的话:“南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南榆有些奇怪,他现在又是为了哪样。
她疑惑问道:“不是你说的吗?只要是从宋玉玲肚子里爬出来的,你都不会认。”
南榆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插在了南家人的心上。
南意白心如刀割,各种情绪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撕裂。
偏偏他无话可说,这句话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要他怎么否认?
南榆坦然自若说道:“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没吃过什么苦,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很幸运了。
所以我也没有矫情地再去追寻什么亲情,我对你们,你们之于我,都没什么特别的。”
偶尔想起来还是有点难受,但是只是偶尔,大多数时间,她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南意白深知南榆什么意思,如果不是老太太的缘故,大概率他们之间只会是陌生人。
他喉咙发苦,一颗心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揪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