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维顷刻混乱,脑袋里塞不进任何多余的东西,只顾着直愣愣地盯着他,张着嘴巴却一时失语。
亚瑟反倒表现得比我平静得多,从容不迫地按住了我条件反射想往后翻看的那只手,“别看,我每天念一章给你听。”
第26章他在等待
我的双眼深陷入他过于深邃复杂的目光里,涔涔冷汗沿着颈侧的弧形滑到肩窝,很久很久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y》……我是书名里的那个佩妮?
太荒唐了!
到底这个名字表述的是“想念佩妮”
、还是“佩妮小姐”
?!
不管是哪一种理解,都足以让我嘴唇颤抖、头皮发麻。
史黛拉用来描述这本书的语句在这时冒了出来,像根形状奇异的尖刺扎进脑袋。
我全身冰凉,心脏不断往下坠,眼皮眨动的速度一再加快,脑袋里塞满了一阵又一阵轰响,惊恐的感觉时隔多年再一次攫取了我的呼吸。
……“爱”
?而且……将近十年?
别开玩笑了,我和他只在中学见过一面——我甚至怀疑那一场无疾而终的表白时长够不够五分钟……
我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拔腿就要跑下床,没想到被他反应敏捷地伸手抓住脚踝,手臂施力直接一把拉了回来按进枕间!
“晚安。”
接下来不再有任何越轨的举动,亚瑟近距离抵在我耳边轻声说,话语里浸润着奇异的颤音,仿佛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不知名的情绪。
他抬手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光,以极其亲密的姿势环着我的腰合上了眼。
接下来的若干小时里,我辗转反侧浑身别扭,几次想再尝试着翻下床,只是手脚不听使唤,整个人被他顽固地黏在身边动弹不得。
亚瑟的声息沉重均匀,好像已经熟睡了,而我的大脑却不由自主地越发清醒,半点儿睡意都没光临。
束手无策之间,我几次扫过他身体另一侧放着的小说,伸出的手凝在半空,过一会儿又缩了回来。
我无法说服自己打开那本书。
至少现在我还能靠胡乱的兀自揣测打消那些让我恐惧的念头。
我想,说不定麦考伊夫人只是从那一个告白的场景里得到了灵感,并不代表整篇小说的故事都是以我和亚瑟为原型……
就是这样!
终于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释,我情不自禁露出一丝倍感宽慰的笑容,高高提悬的一颗心掉回胸腔,面对身边黑暗中如同一团温暖热源的亚瑟也不再像刚才那样适应不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