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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句话想说出来,我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嗯。”
他回答得模棱两可,神情中清晰地透出不愿与我透露过多细节的疏淡,继而从善如流地起身接过便签。
交接那张薄纸时手指不慎相触,我们都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然后心照不宣地继续未完成的动作。
他体表的温热只在我指间逗留了不足半秒,就如同清晨的轻雾那样消散了。
“……你知道你现在应该去准备直播采访了,对吧佩妮?”
克里斯蒂安趁着我和亚瑟彼此之间都没有言语的时机提醒道。
“我们该去做准备了。”
我不等他回话就转脸走向门口,其实是怕他看出我眼里的失望——上帝作证,我真的以为我们会在办公室里发生点儿什么。
尽管我想跟他多待一会儿,但我可没忘记我还有工作要做。
毕竟我指望着这份优渥的薪水支付我在伦敦翻了好几倍的生活开销。
“待会儿我将会问到的问题,节目策划应该都提前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你了,要是你还没……”
我边说边按上把手打算拧开门,下一秒一股毋庸置疑的强硬力道从身后袭来,不容抗拒地扳过我的双肩,将我压上平整冰冷的门板。
亚瑟的神色相当混乱失衡,一手撑在我脑后的门上,一手托着我的侧脸,低头好像想要亲吻我的嘴唇,却又硬生生地停在半道。
我被迫背抵着门,鼻端是他炽热急剧的喘息,他复杂难辨的眼神凝结到最深邃的一片海蓝,几近阔满了我的全部视野。
我先是愣了愣,随即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回以一个拥抱。
可当我指尖碰到他的衣角,他却霍地颓然松开了两手,踉跄回退几步,疲惫地用一只手隔着额发掩住眼睛,一并抹去了所有表情。
“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好像非常疲惫。
我看着他一顿,什么都没说——我也无话可说,除了一句若无其事的:“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有人从外头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伊恩莱斯?”
比人影更早一步出现在屋里的是一把清新甜美的嗓音,裹带着女性特有的柔软,令人听了十分悦耳舒服,“电视台的预约采访时间到了,我来……噢,你好。”
一个身着衬衫与铅笔裙的年轻金发女人见到我,脸上灿烂的笑容来不及褪去,尴尬地定格在一个微妙角度,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冲我点点头。
我装作没有察觉到古怪的气氛,对她侧首致意: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