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穿着与别人成婚的大红嫁衣躺在这张床上,刺得他的眼生疼。
他将她身上的嫁衣撕了个粉碎,从满满一橱的新衣裙中挑出一套,给她换上。
她被他喂过药,浑身无力且口不能言。
在他做这些事时,她很平静,始终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渐渐流淌出憎恶来。
他只与她对视一眼,心中被无力与挫败的情绪填满。
她心中,定然恨极了他。
他茫然无措,仓皇而逃。
以至于,当陆不降对他说,“女人的情都是睡出来的,得到人便能得到心”
之后,他竟然就信了,并且将之当成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人都被你给抢回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与她做了真夫妻,她成了你的人,自然就认命了。”
陆不降知道他从未有过女人,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纵横情场数十年的经验和盘托出。
最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总结道,“不过,这房帷之事,讲求一个悦字。
而这悦又源于阅,阅尽千帆者方能取悦于人。
你且看那些青楼女子,若是遇到初出茅庐之辈,哪个不是暗自叫苦的?你道为何?初出茅庐之辈哪懂取悦,都是急吼吼的只顾着自己快活。
是以,若要征服女人的心,必得先征服她的身子。
当务之急,你得先将黄赤之道学精了。”
他去了燕春楼。
两日后,他回到天墉城。
其实,此时,他的心态已经冷静沉稳,他想得也明白,一旦他真的做了,以阿韫的个性,必然不会放过他。
但他仍想放手一搏,万一她肯原谅他呢?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义无反顾。
对最坏的情况做了周详的安排之后,他让侍从将酒窖中最烈的酒全部搬了上来。
千杯不醉的他,灌了一坛又一坛,才稍稍有了些醉意。
他让人在房内点上红烛。
他身着大红的喜袍,迈着微醺的脚步,来到床前。
他的阿韫还未醒来,他给她换上了他为她准备的嫁衣,坐在她身边,定定地看着她。
她缓缓睁开眼,问他想做甚么。
他笑了笑。
阿韫,我想做你的夫君啊。
红烛为证,今日之后,你便是我唐楼的娘子。
第64章(六十四)
“咚”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