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不但有一间储藏室,还有一间小卧室。
然而储藏室里乱七八糟堆着许多东西,就是没有生活物资。
“冯潇”
以前实在是太没有生存意识了!
让她意外的是阁楼居然还有一座楼梯,可以通向更高的地方。
出口处是一片宽阔的露台,大约有五六十平。
中间拉了一条晾衣绳。
边缘处还参差不齐的散落着许多花盆,花盆里的植物大多数已经失去了生命力。
只有一个口径如炒锅大小的大花盆里,还艰难地存活着一丛半死不活的薄荷。
看得出来这些花鲜少被主人打理,薄荷长得张牙舞爪,茎蔓上的大多数叶子已经发黄,只有顶上不多的一截还是绿色的。
看着花盆里板结开裂的花土,冯潇不由的皱眉。
手心翻转,一把刀出现在她的手中,薄荷被齐根切断。
又在露台边的水龙头接水将这个花盆的土浸湿浸透。
已经枯黄的部分是救不回来了,只能截断止损期待新一批的嫩芽生长。
被切下的薄荷也没有浪费,冯潇掐了还算嫩绿的叶子打算给自己做个早饭——尽管冰箱里只有鸡蛋。
那么也可以摊一张薄荷鸡蛋饼。
不怕食材匮乏,只要有那么一两样,冯潇总能够让自己吃好。
这大概是她活着的执念吧。
在清洗薄荷的时候,凉丝丝的味道不断侵袭着鼻翼。
灵光乍现。
她忽然就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梦。
那个梦荒诞又真实。
她像是旁观的第三者又像是亲历的主人公。
她梦到自己重新投胎了。
投身的人家是一户古代的权贵之家。
那家里这一代几房弟兄下的崽都是男孩儿,大家满心满意都盼着一个女孩儿出生。
这一看就是二十几年,前头一共生了18个小子以后,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才姗姗来迟。
那小女孩从出生的第1天起,就是全家的中心,什么都紧着她来。
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为过。
自出生以后白天基本都没有睡过床,除开父母祖父母以外,叔叔伯伯们以及上头18个哥哥,轮流抱着哄睡,都还有人委屈的轮不到……
为庆祝她百日,府里开流水席,连贺七日。
府门之前置粥棚做善事儿,为她积福。
那粥丰盛得连城里的乞丐都胖了一圈。
那天,她的院子里挤得跟赶集似的。
福泽深厚的老人抱着她,用新鲜的薄荷泡水,洗涤四肢和额头。
冯潇觉得自己似乎就是被抱着清洗的那个婴孩,却又好像是飘在空中旁观这一场盛事……
那孩子眼睛灵动得很,就跟能看到空中的她一样,对视之后还咯咯咯的笑,像在和她打招呼。
甩甩头,冯潇继续清洗手里的薄荷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才醒的时候,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这会儿却细节清晰得连那位抱着小女孩清洗的,老人头上抹额的花式纹理都似乎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