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玉牌挂在了陈宁书挑的那株上,另一个挂给了最小的一株——这株是他送给陈宁书自己养着玩的。
就这样,一共五株苗子,陈宁书一人拿走了近一半。
江郢一直留着陈宁书在他殿里用了晚膳。
南珠迟迟等不到放人,只好进去提醒,陈宁书该回去喝药了。
江郢还是不松口,直接让人去取。
也不知道底下的人跑的多快,江郢端着药,碗底还是热的。
陈宁书看着江郢行动,一直没找到机会插口,于是便有了此刻,江郢拿勺子舀起了一口药,递到了陈宁书嘴边。
一股苦味从鼻尖窜了进去。
陈宁书张嘴,面无表情的喝了。
这是陈宁书第一次用勺子喝药。
陈宁书也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那份苦,但一口一口喝的时候,还是觉得好苦啊。
江郢一勺一勺的投喂出乐趣,完全没有想到陈宁书心下怎么样的荒芜。
本来他想将陈宁书留在自己寝宫歇了的,但陈宁书胆子小,逾矩的事从来不敢做,他想想又歇了心思。
回去时天已经大黑了。
这个天不敢让陈宁书洗澡,南珠就只叫了热水让陈宁书泡脚。
“本来以为陛下会留下娘娘呢。”
秋梓在旁边有些埋怨,“天都这么黑了,才送人回来,万一吹了风病了怎么办?”
陈宁书笑了笑没说话。
“往日瞧着陛下倒是妥帖,也不知今日怎么了?”
秋梓嘀咕着。
今日怎么了?陛下去了李贵妃宫里呗还能怎么了。
南珠脸色不太好看,又因着陈宁书没有让她开口的打算,就只阴恻恻的盯着秋梓。
“秋梓。”
陈宁书叫了一声。
秋梓向陈宁书看去,那个平日里无所事事,她并不瞧得上的温柔主子,此刻正温柔的注视她。
而她凭着多年在宫里摸爬打滚的经验感觉到,那种温柔底下一片冰凉。
“不要在本宫面前搬弄是非,好吗?”
秋梓凭着本能跪了下去,战战兢兢道:“奴婢知罪。”
陈宁书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笑道:“下去吧,这里留南珠就好了,早些休息。”
看着人走了,陈宁书收起了脸上的笑,指使南珠将她的话本子拿了过来,漫不经心的翻了起来。
“娘娘,你不会是难过了吧?”
南珠试探道。
虽然她家姑娘向来没心没肺,可如今圈在一处好几年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心眼就小了,她可得好好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