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几日官府查的紧,这些行业的营生受到极大影响,因此老板们便机灵的把开张时刻提前,虽然客人不多,但好歹比闲着强。
此刻酉时刚过,韦月溪和南方已经进了小馆馆的门。
跟韦月溪想象的完全不同,这里的布置竟是清新雅致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九曲回廊下还拓着诗词歌赋,遮挡布幔一溜儿淡雅的水青色,倒像是供文人雅客吟诗作画的地方。
南方点的红倌儿长相清秀俊美,看着清清爽爽规规矩矩,让她觉得走错了地方。
这小倌儿早已过了青葱年纪,在馆里亦不算头牌,没有单独的院子,但瞧着房舍私密性极好。
进去居然是一间宽大的屋子,用屏风隔出两部分来,外头待客用的桌椅板凳皆有。
待南方在酒桌前坐定,方才迎客时文质彬彬的小倌儿,画风立马变了,陡然生出娇柔的媚态来。
像没生了骨头似的,贴着南方臂膀扭捏,“官人,官人”
的叫着。
叫得韦月溪好生难受,头皮麻,浑身颤,没眼看他,极力控制自己上去踹他一脚的冲动。
南方到底见识比她多些,暂且忍得住,由着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直到摸到胸前一个坚硬的东西。
小倌儿的手只顿了顿,又不着痕迹的朝下滑去。
南方不言语,伸手进怀里掏出匕,在手上飞的转了几圈,放在眼前的桌面上。
这下小倌儿无法装作不知是何物,倒也淡定,停止了扭动乱摸,抬头怯生生的问南方:“官人这是何意?”
南方一回头,韦月溪走上前来坐在桌前,掏出钱袋子。
从里头摸出一块碎银子,慢悠悠的推到小倌儿面前:“小哥莫慌,不过想找你打听一些趣事儿。”
“何,何事?”
小倌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有人进来并非消遣,只是专门打探消息,这种事儿他不是没听说过,但轮到他头上,究竟是好是坏他却不知道。
“瞧你这年岁,定是在馆里待了不少年头,身边没有伺候的人,还是多为自己打算吧。”
说着抖了抖另一只手里的钱袋子。
小倌儿瞧着他们,又瞧了瞧银子,终究点了点头。
韦月溪很满意:“小哥果然是个通透的!
凤鸣城里此等风月之事听过不少,有此等癖好的人也是知道的,对吗?”
小馆儿又点头,默默收起银子。
“凤鸣城有个姓常的书生,长的一表人才,高挑挺拔,肤白貌美,小哥可曾见过?”
韦月溪一脸期盼。
小倌儿仔细回想,半天才问道:“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家里开油坊的?”
韦月溪示摇头:“不是十六七,二十多岁了,喜穿烟灰色长衫,长的可俊俏了。
手指白嫩细长,骨节分明。”
对于她这般描述,小倌儿听的好笑:“公子莫不是对他知晓甚少?二十岁左右姓常的书生,奴家当真没有听说过。”
韦月溪有些委屈道:“听说了,他同徐府的聪大爷相好。”
小倌儿愣了愣,正不知说什么,腰部忽然被南方掐了一下,“啊”
的一声叫了出来。
不明就里的望向南方,南方竖起大拇指朝外头指了指。
小倌儿没有做声,外头有馆里的护卫走动,防止有人闹事,也防止小倌儿私下有什么举动。
南方的这一举动,让韦月溪好生佩服,到底见多识广啊,想要生存,她要学得东西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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