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月溪把每本账簿和做的记录都整理放在一起,指给五夫人看每本账簿里的存在的问题,被贪墨和大概流失的银子数目。
“我同绿竹姑娘翻了近六个月的账簿。
几乎所有的账簿都有问题,就是说夫人名下所有产业用的人都不老实。
许多什物的卖价,随着市场行情都有波动,我与绿竹姑娘也不能掌握的非常准确,只是根据我们平日所知价格取个中间数算的。
绿竹姑娘说记得从前的账簿,许多东西的卖价一直保持这样,没有变过。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今年物价有明显上涨趋势,所以还要看之前的账簿,对比进货价和卖出价。
才能明确他们在售卖价格上做了多少假。”
韦月溪顿了一下:“五夫人看,还有必要吗?”
五夫人沉默了良久,一时拿不定主意。
绿竹低着头也不作声。
韦月溪抽出两本账簿,翻到里面夹杂的字据:
“衣姿布庄在一个月前亏损闭店,掌柜的姓王名绩。
可是两个月之前他已经出现在醋坊的供货商里头,名字是王阳。
五夫人可有知晓?”
五夫人惊讶:“当真有此事?”
“笔迹一模一样,怎么看都像是同一个人。”
五夫人一时有些愣怔,显然是不知情的,“这······?!”
“而且卖给醋坊的原粮价格比市面上的零售价还高。”
韦月溪如实说道。
“竟敢如此猖狂!”
五夫人有些难以接受,看向绿竹询问:“那供货的米行是?”
“是百颗米行。”
绿竹不敢隐瞒,那是徐家的米行。
五夫人抬手就要摔茶盏,韦月溪一脸平静的望着她,接过她手里茶盏,放于案上,语调也很平和:
“夫人息怒,此时生气不济于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么大摊子,还是想想该如何善后。”
五夫人空了的手用力攥了攥,下定决心道:“查,继续往前查,看看他们到底黑了我多少银子。
看看他究竟有多黑心。”
韦月溪猜想,这个“他”
指的该是五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