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和她过夜了?”
江时羿觉得冤枉。
“她回国第二天晚上,我哥出事,我在医院打电话给你,她接的,你们肯定在一起。”
顾烟推他推得脱力都没推开,身体软下来,喘着气控诉。
江时羿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是和她一起吃饭了,但是后来我去公司休息的。”
顾烟不信,别开脸。
他捏着她下巴,迫使她转回来,“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要是睡了她,就不屑和你隐瞒,但是没有,你就不能冤枉我,我告诉你,我至今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你。”
说完,空气都安静下来。
顾烟有些愣,江时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眼神也不大自然。
这对话,怎么听怎么古怪,像是妻子生气的质问,以及丈夫急迫的澄清。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都在反省自己。
好半天,顾烟先偏了下头,将自己的下巴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江时羿叹了口气,软下声:“别气了,好不好?生气伤身。”
他嗓音一软,顾烟就不太受得了,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凑过去亲她的脸,她躲了下,却没躲开。
“别咬了……”
他垂着眼,脸颊贴着她的脸,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唇角。
顾烟不说话,他闷声笑:“那我来帮你咬。”
他说着,还真去咬她的嘴唇。
顾烟逃不开,被他扣着脑后深吻,好一阵过去,她终于被抽干了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彻底软在他怀里。
他离开她的唇,在她湿漉漉的眼角亲了亲,“你是受害人,让许鸢做线人这件事,如果你坚持不同意,我会去和警方交涉,试试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她沉默数秒,小声问:“你希望她做线人,是吗?”
江时羿想了想,“路妍和我说,光今年,江城本地已经有三十多起年轻姑娘失踪的案子,大部分和这个人口贩卖团伙有关,如果能早一点顺藤摸瓜铲除整个犯罪集团,警方有可能会解救很多人,所以……”
他顿了下,“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确实觉得许鸢做线人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顾烟垂下眼眸,看到自己的手,被他握着轻轻把玩。
她想问,真的只是这样吗?难道他想要许鸢做线人真的就不带私情吗?
可她问不出口,她脑中闪过了许鸢给她的难堪——就连她和他的婚礼,都是他刺激许鸢的一种手段。
而她却连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的勇气都没有,她只能可悲而侥幸地想,还好,他不知道她喜欢她,他不知道,她在婚礼上是多么高兴地以为自己夙愿得偿。
他以为她也将那当成一场交易,这样,至少他们还是平等的。
她忽然问:“你之前不是很想离婚吗,为什么突然决定不离了?”
这个问题让江时羿有些猝不及防,医生们将顾烟的病情隐瞒得很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是瘢痕性子宫,受孕很难,他决定继续瞒着她,他笑说:“我这个人做事,哪里有那么多想法,不想离,就不离了。”
“许鸢说你是为了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