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语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想起了什么,玉颊微微泛红,“我只是觉得这莲子羹和我娘做出来的味道十分相似罢了。”
方晨语的身世齐王这边早就查过了她是遗腹子,自小跟着寡母长大,因为母亲亡故才被家人卖到宫里。
此时听到这话,齐王心中又怜又,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方晨语却像是厌恶极了似得,硬撑着拿起枕边的搁着的汗巾丢到齐王的脸上,声音都气的发抖“你,你还要不要脸”
齐王到底是皇子又素来受皇帝宠,自小被人捧着长大,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你怎么敢”
他咬着牙,只是瞧着方晨语弱不禁风的样子又有些不忍说那些重话,只好把话吞回去,气冲冲的推门走了。
他一走,方晨语就松了口气,转头和被齐王赶进来伺候的丫鬟说话“你去瞧瞧我的莲子羹来了没”
那丫鬟适才已经被齐王怒气冲冲的样子吓过一回,心里很是不情愿却还是乖顺的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便端着一碗莲子羹来“另一碗已经送到王爷那边去了。”
方晨语也不管这事,只是懒懒的撑起身喝了几口。
似乎有些吃撑了,她纤细宛若玉石的手指捧着玉碗,左右磨擦着,好一会儿才叹口气把这还剩下大半的莲子羹递给丫鬟“你帮我把这碗赏给那个郭妈妈吧。”
这倒是惯事,反正方晨语身子娇喝不了太多,又对那做莲子羹的仆妇很有几分情面。
所以丫鬟也不多嘴便利索的端着玉碗出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玉碗的碗底下被用沾了特殊药水的手指写了“账本”
和“莫”
字。
曲元荣自齐王府上离开之后就直接回家了,他刚下轿就眼尖的见跪在自家门口的人,心中微动便侧着头向扶着自己下轿的小厮问道“他怎么还跪在这”
袁焕就跪在曲家门前,额上除了冷汗之外还有血迹和灰尘,显然还磕过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于袁焕来说,父亲的性命却是比尊严珍贵百倍。
若是能以命替之,他定然毫不迟疑。
可即使这样,袁焕身上也依旧带着一种令人不得不正视的风骨。
那小厮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袁公子从早晨起就一直跪在前面,我们也没法子,又不能赶人。”
曲元荣眉梢处微微动了动,嘴角笑意淡淡“我爹现在还在府上”
“是。”
那小厮低低应了一声。
曲元荣皱皱眉,随口道“得了,你去通传一声,让我爹见他一面,好的:。
总让人这么跪着也不是个事。”
这下子,轮到那小厮吃惊了,他家小公子的脾气府上谁人不知哪里有这般好心的时候这一吃惊,动作上就免不了迟疑了一下。
曲元荣眼角余光掠过,哪里不知道这人的心思,他唇边笑意渐冷“蠢货他跪在这里,丢的不是他一人的脸,还有我们曲家的脸”
曲元荣一直都是和善示人,此时这般声色俱厉顿时把小厮吓得浑身一颤。
不过,他一向都是自视甚高,少有瞧得起的人,便是齐王、燕王也不过是在面子上迎合几下罢了,哪里有心情和这般不识眼色的小厮说话。
曲元荣索性一甩袖子“罢了,我自己去和我爹说话。”
其实,曲善水还真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贪官,或者说他贪的不是钱财而是权力。
如同女人天性美一般,男人一旦沾了权利的滋味就没有不上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