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道本人乃是永嘉十一年今上亲点的状元,先入翰林一级一级的往上升,后来又入户部,为人刚直,不党不群,素有声望。
而袁焕为其子却是出了名的神童,颇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样子。
他之前一直都在乡下老家读或是在外游学,此次下场便夺了今年的解元和会元,可算得上是少年高才,旁人都道又要出一个“大三元”
。
周芳华那个刚定亲的未婚夫与之相比只能算是萤火比之皓月。
袁焕也算是个隐形吃货,提着筷子哧溜哧溜的吃了口端上来的羊肉煲,很是惋叹“这肉还是有些膻味,果然吃羊还是得去西北吃。
我前年在那吃了一顿,那里的烤全羊,那叫一个鲜。”
周清华眨眨眼问道“袁大哥你一定去过许多地方吧”
说话间,她眼明手快的从袁焕的虎口夺下一块羊肉。
袁焕眼馋的着那块离他而去的羊肉,仿佛着一个远嫁他乡的初恋,很是惆怅。
他喝了口汤,呼出一口热气,懒懒道“不算多,只是随大流逛一逛罢了。
江州的鲈鱼、西北的羊肉、云州的米线、川州的辣汤我都吃过。”
真乃高人也,周清华简直高山仰止,叹为天人。
李初晴却不给面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哈,袁大哥这一路真有口福。”
袁焕又夹了口羊肉,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过奖过奖。”
众人笑作一团,李初晴倚在周清华身侧笑着揉肚子。
周清华险些没把嘴里的茶给笑喷出去。
不过袁焕本也就是调节一下氛围罢了,见众人渐渐轻松便笑着说起了自己的见闻“自从皇上拜了那天机道长为国师之后,各地又重兴僧道之学,那些不学无术的游方道人倒是越发的多了。
不过认真说起来,这道士,还是京城多,都快成了一大特产了。”
李初晴放下筷子拍手道“啊,这个我知道。
我娘原先有个小佛堂,后来听说皇上封了国师就又不知道从哪里抬了个元始天尊的像。”
说到这里,她都有些纠结了,“虽然说心诚者灵,不过我娘这种两边拜的也不知道灵不灵。”
李崇文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敲李初晴的脑袋“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娘的事你都敢说上几句,好的:。”
这年头都是子不言父过,李初晴这般口无遮拦多半也是给李王氏给惯的,简直是什么都敢说。
周清华搭了一句“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
说起来,舅母这般虔诚还不是为了你和表哥”
李初晴瞪着大大的眼睛瞧着周清华和李崇文,故作可怜的道“你们两个说起我倒是默契十足。”
她顿了顿,拉着周清华的袖子道,“瞧清姐儿的口气,倒像是嫂嫂。”
李初晴话声还未落下,已经真真切切的被敲了一下。
李崇文板着那张俊秀绝伦的脸道“乖乖坐好,别乱说话。”
说着便把李初晴提到了容皓身侧。
李初晴无辜的眨眨眼,容皓本就冷淡的脸上却浮上一丝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