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眼睛,是同伴的眼睛?
视线之中出现的是狭小的洞穴、毛茸茸的触感、同伴的气味,以及晶莹剔透如同绿色宝石般的果实。
洞穴的更深处隐隐约约有着本能忌惮的感觉,浓烈的血腥味还有坚硬物体剐蹭墙壁的声音。
心脏碰碰跳动着。
鼻翼抽动两下,前爪不安地抬起来,下一秒后腿一蹬向更远处逃离,遥遥看去毫无防备同伴正咬住一颗果实,下一秒从洞穴伸出探出什么赤红的东西,而同伴连嚎叫声都发不出来。
奔跑。
逃走!
活下去——
红色的,和夺走同伴性命一样的赤红。
复仇,复仇,复仇,复仇——
最后是血液流失落在雪地上,一滴一滴赤红的,像极了同伴投来的那双红彤彤的眼眸。
吸气。
呼气。
所以我才不喜欢潜入别人的记忆,人类复杂的情感以及动物纯粹的感觉,就像是一团浆糊又像是有针在挑动神经带来的不安感。
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总算是有点线索了。”
我声音闷闷的,变回自己的模样重新戴上兜帽,“几百米外有洞穴,我们要找的应该就在那里了。”
冷静又沉稳地出发吧,奥露艾塔。
不可以被动物的本能牵着鼻子走。
我就是我,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所以请多多注视着我吧。
“奥露艾塔。”
糜稽少爷的声音把我又拉回来,他声音听起来很严肃,“刚刚查到了点情报,大概一个月前有探险队在艾莫拉德雪山全部翻车……”
我朝着上方走着,逆着风而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反射光亮让我下意识眯眼。
糜稽少爷继续说着:“科研队无线传回来的最后视频拍到了还算是有用的东西。”
我停下了脚步,看向十几米外的冒着绿色幽光的洞穴。
“什么事情?”
糜稽将他黑进去的视频放大好几倍同时鼠标滑动着,让模糊的分辨率更清晰一点——不知道为什么视频是黑白的,但是可以看到右下角出现的疑似尾巴的形状。
有点完蛋。
“保守估计一只成年艾塔角蛇的大小在……”
他的声音被我胸口的警报器的滴滴声掩盖住,一颗绿色果实滚落到雪地上最后一路向下落到我的脚边,我下意识弯腰伸出手去捡起它。
“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
耳畔不断传来古怪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地方又像是有人贴在耳边呢喃诱惑着。
糜稽少爷的声音一卡一顿着,像是老旧唱片卡壳。
迷迷糊糊的,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像是拼图。
摄人心魄的绿侵占了所有理智,人类无法抵挡自己的欲望。
因为口口曾经说过,人类口口于口口欲望……等等,谁说的来着?
脚下一轻一重,脑袋也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