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止不住担忧南颜是不是真的病得厉害,可又芥蒂她对自己的隐瞒欺骗,整个人纠结郁卒不已。
……
南颜没有吃药,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一整天,深夜半梦半醒时,听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脚步声靠近。
床帘被掀动的窸窣响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感觉到额头多了抹掌温,南颜动动沉重的眼皮,而后缓缓睁开。
她看着那道模糊不清的黑影,晶莹的泪珠从眼尾滑落,美丽且脆弱。
“是梦吗?”
陆怀奕听着南颜的轻喃,心被狠狠刺了下,用上所有的意志力,忍住帮对方擦拭眼泪的冲动。
南颜抬起手,似是想摸一摸陆怀奕,却在中途停住,眼睛里浅浅的光芒肉眼可见变得黯淡。
“一定是梦,阿奕哥哥现在这么讨厌我,怎么可能会来。”
“我……”
陆怀奕喉头溢出一个字眼,终究没说出那句不讨厌。
就是他太过容易缴械投降,所以才会被一而再再而三轻贱心意。
南颜见陆怀奕仍无动于衷,翻身背对他,低声啜泣了起来。
陆怀奕静默片刻,握住一缕她铺在枕头上的青丝。
“哭什么?”
南颜没有回应,兀自伤心的埋头哭。
陆怀奕蹙眉,掰过南颜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又问了一遍,“哭什么。”
“你欺负我。”
南颜抽抽噎噎的指责起对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陆怀奕早已习惯南颜不讲道理的性子,指腹蘸去她腮上的水渍。
“那你说说,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咱们做过那样的事,已经是夫妻了,可你还总是疑心我爱慕别人,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水性杨花、轻浮无耻的女人不成?”
南颜说着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捧着胸口娇弱无力的模样任天底下所有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怜惜。
陆怀奕更是心疼。
他想帮南颜拍背,却被推开手,微微慌神,葱白玉指就将他腰间的匕首夺了去。
“反正在你心里我已经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了,与其终身活在误解里,那我还不如死了干净,也向你证明我的清白!”
南颜说着就将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抹,陆怀奕瞳孔猛的一缩,想也不想就要阻止,好不容易将刀子抢回来后手指都在颤抖。
“你疯了吗!
匕首这么锋利,伤到你怎么办?”
南颜咬着唇没说话,只倔强的望着男人,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
陆怀奕在自己投降的前一刻转过身,声音冷硬至极。
“你好好冷静一下。”
南颜看他往外走,扬声,“你走吧,反正我有的是法子自杀,无论是悬梁还是绝食,总不会再留着碍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