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的院子离得近,南颜不多会儿就来到了南尚山这里。
她听到寝屋里头传出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推门而入,就见南尚山只着亵衣躺在床上,额头上的大包相当瞩目。
“二哥,你小点声,也不怕被下人听去了暗地里笑话你。”
南尚山攥着拳头义愤填膺,“笑话便笑话,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南尚川有多卑鄙无耻!”
南颜故作不解,“大哥怎么得罪你了?”
“你不知道,他……”
南尚山话说一半,满脸憋屈的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
要不是在宴会上喝了太多酒,他哪至于沦落到虎落池塘被犬欺的境地。
与这样的男人一母同胞,真真是种莫大的耻辱!
南颜忍俊不禁,去橱柜那边找消肿化瘀的药膏。
“别气了,改天我将公主约出来,咱们去猎场玩啊。”
“头疼,不去。”
南尚山气哼哼的翻了个身,留给南颜一个倔强的背影。
他也是要脸面的好吧,都被拒绝了,还腆着脸往人家跟前凑,这不是犯贱吗。
南颜轻啧,从橱柜里翻找到药膏,洗净手来到床边,拍了拍南尚山的肩膀让他把头转过来。
“公主心有所属之事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俗话说得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难道哥哥要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便自怨自艾止步不前吗?”
“宝珠一门心思认定了其他人,我能如何。”
南尚山眼神极其幽怨,连南尚川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只用“其他人”
代替。
他看南颜嘴唇微动,猜出她想说什么,赶在前头开口。
“我乃统领数十万将士的大元帅,怎么能做小,况且他南尚川已经让我叫了二十多年的兄长,难道我要一辈子都低他一头?”
“低一头又怎么了,是面子重要,还是公主重要?”
南颜轻啧,将浓稠的白色药膏倒在指尖,轻轻按在南尚山头顶的大包上,看他疼得直吸气,手劲半点都没放松。
“况且公主与大哥不一定有结果,你要是现在放弃,那就彻底没戏了,咱们打平句城还打七八回呢,怎么一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就这般轻易气馁服输。”
南尚山脸色青一阵儿白一阵儿,最后松开了紧攥的拳头,垂头丧气道:“我只是不想让她为难。”
他并不是非要与宝珠在一起不可,能看到心上人得到幸福,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幸运事。
南颜满脸不赞同,“公主如果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早就随便指个驸马嫁了,又怎会坚持这么久,能把她那颗石头心撬开一道小缝钻进去,是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