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方辽没有说出什么好话来,因为康晓元的模样似乎是陷入了更大的绝望,整个人剧烈地发着抖,如果不是因为腿软使不上劲,可能下一秒就会爬起来转身往外逃去。
方辽从牌桌上站起来,同时一把拎起康晓元,将他按在自己的椅子里。
他的神态动作是那样的轻松随意,就像猛禽一把抓住小鸡仔一样不费一点力气。
方辽的声音不大不小,裴思存正好听的一字不落。
“这牌桌五十万做一局,输赢都算你的,赢了你妈有钱治病,输了只能怪你不争气,我把她送出医院,你欠债还钱。”
康晓元的胳膊无力地放在桌面上,不能动作言语。
他是个涉世未深,木讷内向的学生,有着思想保守的父母和严格的家教环境,只有在过年长辈们齐聚一桌的时候,才会参与打牌这种娱乐活动,即使是那样也很少有赢的时候,更何况,此时他接触的是一种全新的玩法,面对的是几个牌技精湛的太子党。
死局已定,毫无胜算。
方辽满不在乎地坐在一旁,刚靠上沙发翘起二郎腿,就有女人娇笑着过来,钻进他的臂弯嘴对嘴点上烟。
乳白色的烟雾弥散而上,方辽惬意地闭了眼,脑袋靠在女人柔软的身体上,满脸迷醉。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叫道“方老板”
,声音陌生而沉静,方辽不由地睁开眼睛。
从方辽的那个位置看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的腿,黑灰色裤管挺阔笔直,包裹服帖,上半身的浅色系休闲上衣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身形,整个人衣着随意而气质肃穆,呈现出跟欢场中截然不同的沉静感。
人靠衣装这句话简直是放屁!
方辽突然这样想到,就算这个人穿一身破烂,浑身的气质感觉也是完全遮掩不住的。
方辽不由自主的就松开美人儿站了起来,在平视裴思存的那一刻突然发觉手里发空,原来那支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面上,把地毯都烧出了一个小洞。
方辽一脚踩住烟头,这才想起这人是秦樾带来的,他压根不清楚对方的姓名,一时不知道作何称呼,只好笑道:“那个……你有什么事?”
裴思存看了康晓元一眼,然后笑道:“这孩子不会玩牌,打了也没意思。
不如这样,我来替他玩一局,就当给您助助兴?”
这倒是让方辽很有兴趣,他想不到裴思存这样的人也是会玩牌的,并且看他那从容有度的样子,牌技大概不会差到哪去,玩起来确实会有意思的多。
这人显然是有意帮康晓元才愿意上牌桌的,方辽突然就有一种机会难得不想错过的感觉,但是这毕竟是秦樾的人,能不能随便上还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