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也不是一个群里的人。
她回想了一会才将人对上号:平头帆他哥,万两街怕老婆第一人。
“哈哈……”
好冷门的志向!
他放下石头,扭头撅嘴亲她,一本正经说:“他要等他老婆发火了才服软,我肯定会做得比他好。”
她抱着他的头问:“你是想笑死我吗?”
“没开玩笑,我说认真的:我很乖,要不要考虑早点嫁给我?”
“行,我考虑一下。”
她憋不住,又笑了,很没诚意地道歉。
在档口试戴时,已经找出属于她的最佳圈口。
他特意为这事腾出了空,万事俱备,可以抓紧搞。
运气好能切到五片,要尽量减少损耗,趁热送去线切。
两台机器同时工作,六个小时后解下了第一片和第二片,刚好吃完晚饭把它取回来开工。
圆条压种水,因为不是整条水路,朋友建议他做正圈,泥鳅背同样保值。
他问她想要什么,她不懂,随口说那就每样来一只。
朋友急得赶紧打电话过来提醒:同是货头,品质相当,能搞对镯。
成对销售能在原有基础上加价二三成。
别胡来,要么做一对圆,要么做一对扁。
他就不——千金难买她高兴。
淡季中的淡季,何芬这大半个月没接到一单,机器都闲在那,随时能用。
李胜男看了很多年,但不会做,以前寒暑假回家要帮忙,主要负责吸胚,勉强算个熟练工。
反正取手镯的这半边料完美无裂,风险小,反正他不怕她把材料弄坏,于是这一步由她来。
何芬站在楼梯口,看小两口头挤头拿机器当玩具嬉闹,愁得待不住了。
她找上旺旺家,想跟李勇重点说一下阿明当女婿的危害性。
可惜了,这两人从中午喝到下午,这会正瘫在沙发上呼呼睡,连晚饭都没动,根本喊不应。
胜男事事做到位,金嫂恨不起来,但很烦没眼色的李勇夫妻,远远看到她来,先背过身再继续刷石头。
何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没好意思打招呼,隔着玻璃门再确认一次,失望而归。
家里倒是热闹,连阿盛都下楼来加油了。
他们懂什么?
她有心想凑到两个年轻人那告诫几句,看了半天,就是挑不出半个毛病。
拍边,冲胚,调内窿,全手工操作。
阿明手法熟练,轻拉短时,特别谨慎,每完成一步都会立刻上卡尺。
她做的手镯多如牛毛,但基本是用定型机冲胚,没有底气说上手以后能做得比他好。
这孩子小时候跟着胜男来玩过,大了过来租用机器做了几次,平时主要是搞雕刻,怎么就这么会了?
不怪有人说他天生是玩石头的人,不怪金老师能骄傲地开玩笑:石头到了他儿子手里,跟活的一样好调教,叫它怎样就怎样。
李胜男同样有感慨:因为热爱,全身心投入,才能这样卓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