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立青决绝说,“不行。”
于飞没有说话。
欧立青补充道,“你养的树,自己回来处理。”
***
欧立青让助理退掉晚上的活动后,就联系上公安局的老朋友林扬。
另一头的于飞忙着和主治医生迂回说自己没有几个钱做个全身检查,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反正可以走医保,CT也拍了,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说完就拿着根烟,溜出了住院部。
于飞很想当作上次的晕厥是身体的极其偶然的发生事情,因为也就几秒钟的事情。
但这一次,不同了。
醒来后,听目击者说,是在地铁里的楼梯上滚来下,倒地后围观的人群里有医护人员,及时止住他胳膊上的伤口。
直到送到医院于飞才恢复知觉。
脑门轻微擦伤,涂了药水,于飞从倒视镜里,瞅着自己小小的一张脸,脸上其他部位不同程度的淤青,为了包扎胳膊上的伤口,一边的衣服被剪成背心,另一边吊着长袖。
虽然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异乡异地生病,但这次真TM的难受了,希望别有下一次了。
今晚的月亮还格外明亮。
失血和刚才那根烟,于飞迷迷糊糊地回到了病房,一股脑埋进了病床的被子。
身体是很疲累,但于飞在半梦半醒中,还是会听到傍边的家属和医生交流的声音。
于飞想如果现在已经熬过了一夜就好了,但空气里还没有清晨的味道。
用使不上劲手臂压着的被子,被人掀开。
露出的是一张挂彩电的脸,肤色比平时更青白,皱起的眉头快连成一条线,鼻子到唇角盖了层薄薄的水珠,极像在做了噩梦的小孩般。
欧立青把那支抬起的手臂,拿下来。
身体上隐藏的疼痛,随着时间,越发明显了,于飞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眉头又紧了紧。
这好像老妈的感觉,所以即使在躺在床上被照顾的时候,于飞更不敢有任何大动静,那轻微的气息和声音都有可能扯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每次于飞都想老妈好好休息,自己这些感冒发烧其实算什么事,为啥老妈凌晨还要来回几次过来看看情况怎么样。
“您就别大晚上过来了,很晚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别管我,你睡你的,我又不叫醒你。”
想到这里,于飞偏了偏头想埋在枕头里,眼泪一滴两滴掷在硬挺的布料上。
于飞分不清这是不是梦,但心实实在在地是揪在一起。
欧立青附身顺着于飞鼻梁,放在泪水流经的地方。
那般眼泪没有被止住,继续欧立青的指缝中流下来。
于飞被泪水挤开双眼,灯光从上方打下来,模模糊糊中,还是认出眼前处在背光中迎接他的欧立青。
那只废手顾不上沁出的血丝,抓起欧立青在自己脸上的手,压住了双眼,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