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竹将袋子从车窗递给严巍:“谢谢,可能太小了,卡在哪个缝隙里。
我自己再找找吧。”
严巍道了声谢谢后,将袋子放在副驾驶座上,嗯了一声,把车子停在大门旁边。
唐书竹开门进去。
强劲的冷气再次让他全身哆嗦了一下,不过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让严巍将空调调小时,就感觉到吹来的风已经变小了。
他转头看去,严巍也正看向他:“你的病还好吧?”
说着他便看到严巍伸手探入袋子里,这让他的愧疚感更重了。
也许他应该把事情和盘托出?坦坦荡荡地接受严巍的鄙视,而不是再让严巍喝下那奇怪的药水。
唐书竹把手放在柔软的坐垫上,渐渐地握紧拳头,然而最后还是松开了。
勇气终究凝聚不起来。
他要是真那么勇敢的话,也许早就跟严巍告白了,告诉严巍他不是讨厌严巍,而是恰恰相反。
他深知被人讨厌会有多难受。
只是想象到严巍会怎么鄙视他,他就怕得不顾还在发高烧也要出去等那个摊主。
而严巍却以为自己无端端被同事讨厌了。
他就是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只会耍一些阴暗的手段。
即便现在想要赎罪,也是在尽量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寻求办法。
“还好,我没事。”
因为他太懂得保护自己了,又怎么会有事呢?有事的是眼前这个七夕还要让同事麻烦自己的傻子。
假装寻找东西的手停下来了,唐书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转头看向严巍:“抱歉,我都忘了今天是七夕,你没有约人吧?”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有点艰难。
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严巍喝下药水后,就会将他当成自己的恋人,不会再去和真正喜欢的人约会。
像那次旅游时一样。
知道严巍其实本想和实习生共度时,他难受到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说也不能再让严巍喝下药水了。
还好严巍摇头了,将冷饮送到嘴边道:“没有,我想约的人不在。”
唐书竹舒了口气,同时又感到口中传来苦涩的味道。
严巍有想要共度七夕的人了。
是谁呢?那个实习生吗?还是其他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