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你们爱让谁死我管不着,但要是敢碰旭舟那臭小子一下,我就是赔上这条命也要把你们一块儿带进地狱!”
一块儿跟来的小弟本还气势高涨,可听到老大要保的人是谁后不确定地凑近询问:“哥,我没听错吧?你要保那妈宝男?”
瘦猴斜眼瞪他:“有意见?”
小弟萎靡后退:“没,没意见!”
可惜瘦猴的人手不够,闻讯赶来吼了半天也就这么零星几个。
教堂里的教徒实在太多,即便一个人身手再好也敌不过。
众人对瘦猴的吓唬半点儿没放在眼里,几个大老粗站成一排,显然是要硬碰硬。
“你父母也是教徒,他们可是天天进教主后室的人。
说起来都是同流合污的罪犯,真要抓起来,你父母就是头一批。”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二十几岁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边上的几位妇人像是看流氓似的啧啧摇头:“和旭舟一块儿的人铁定是被污染了,再不净化教堂也会沦陷。”
瘦猴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放你们妈的屁!
谁死了天灾都停不了!
这破极光打从远古就一直在,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非得弄出个光神!”
跟在身后的小弟本也是教徒,可比起害怕光神他更怕瘦猴。
“老大,别跟他废话,要打就好好干一场!”
一群人叫嚷着就往前冲,被救了孩子的家属也纷纷跟上。
教堂里的长椅在混乱中东倒西歪,也不乏一部分害怕惹事的往教堂外逃。
然而外头的雷声变得急促,红色闪电把昏暗的建筑物照得迷眼。
雨势越下越大,而原本与教堂有一线之隔的雨幕竟已布上了正门台阶。
坚硬的建筑物被砸得像块豆腐,精心雕刻的大理石很快出现了裂纹。
遮挡阶梯的廊柱开裂错位,倾斜而下的屋檐也断开半截,一声闷响后把草地砸出个泥坑。
不只是教堂,这么些年来最坚固安全的长廊和各大街商铺高楼都在被大雨溶解。
无数的鸟类从天而降死在雨里,整个世界的生态链都在死亡。
“快让旭舟去洗涤,他不去,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儿!”
“六年前他能让雨停,现在也一定可以!”
旭舟怔怔地站在瀑布前。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如果他的死亡真的能让这场灾难结束,倒也确实死而无憾。
他看了眼自打南湫死后一直针对他的瘦猴,六年了,能在最后见一次为他拼搏的兄弟,值了。
鼓膜隐隐作痛,他低头搓了把脸又再次抬起。
他望向母亲,那个在人群后被司机和好友拦住的女人。
受伤的左耳几乎快要听不到声音。
他只能从母亲开口的嘴唇来分别言语,可即使听不见,他也知道母亲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