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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阳没敢说实话,说话时目光不敢与鹿书白对视:“多棱镜这几天不稳定,我就想着回来看看,结果还没到门口就闻到股焦味。
结果舱门一开,里面全烧起来了。”
他心虚地看向其他几位同事:“我救了,但没来得及。”
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列被烧毁的火车模型递给鹿书白:“可能是电压消耗太大,供电不足……”
之后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走廊里的监控还没来得及销毁,但凡事后看一眼监控他就得露馅。
林思思把赵九阳从头到脚检查了遍:“人没事就好。”
“嗯。”
赵九阳随口应了声,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鹿书白身上。
这人垮着个肩膀,加上脸上胡子没刮,整个人颓丧得好似被抽去了灵魂。
*
南湫头痛欲裂,两眼睛酸胀得厉害。
记得上一秒他还跟着赵九阳在研究院,看这个老六亲手毁掉多棱镜,结果还没开口说两句,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眼睛又酸胀又疲倦,身体沉重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恍惚间,听到一个年轻女人激动地倒抽口气,而后来来去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感知到有个人站在他身边,拨开他的眼皮,用手电照他。
强光太过刺眼,他难受地想要避开,却因为过于疲累动得艰难。
“去通知病人家属。”
说话的是个男人,听声音年纪在五十岁上下。
最先发出声音的女人忙点头附和:“好的。”
南湫吃力地把眼睛睁开条缝,却因为视线模糊,就看到个模糊的身影。
“醒了?”
上了年纪的男人缓慢说道,“你出车祸后昏睡了一周。
后脑勺受到强烈撞击,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男人把手电关了。
“感觉怎么样?如果有恶心头晕的现象,属于正常反应。”
南湫听得脑袋发胀,尤其是后脑勺那块儿,胀痛得厉害。
五感逐渐恢复,除了疼痛,他闻到了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动了动嘴唇,操着沙哑嗓音艰难问道:“你是谁?我在,哪儿?”
男人闻声看了眼病床前挂着的检查报告:“这里是医院,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南湫别过头往侧面看去,检测他心跳的机器有节奏地跳动着。
他的脸上戴着呼吸器,脑袋上被缠了好几层纱布。
“尝试一下用力呼吸。”
医生道。
人被送到医院时摔得不轻,身上倒还好就是些擦伤,主要还是头。